而那深山道观,恰好位于南安岭。
而南安岭位于城北二十余里,若陆执等人归来,应该会从城门北而入。
想到此处,苏妙真顿时心中有数了,说道:
“姨父在城北任兵马司指挥使多年,城北受他管辖多年,应该那里是最熟的,不如我们先在城北逛逛走走,如何?”
她十分有自信柳氏不会拒绝她,果不其话,她这话一说完,柳氏便答应下来了。
众人用了早膳之后,曹嬷嬷也恰好借了车归来,一番准备之后,众人便都乘车出门。
大半个时辰后,众人到了北城,苏妙真心中有事,又怕错过了与陆执相遇的机会,特意借着认路的理由,让柳氏吩咐郑士打着转的往城门处走。
北城的中心倒也繁荣,街人来人往,但越往城门口处,便显出几分荒凉。
近来白陵江发了大水,许多受灾的人无家可归,沦为乞丐,赤足蜷缩于街道两处。
一见有人进出,便都围上来乞讨。
郑士冷着脸驱赶,柳氏见此情景,不由叹息:
“今年真是怪了。”
姚婉宁没有说话,与先前在家中的时候相比,她显得有些沉默,仿佛心事重重。
苏妙真见她这模样,倒有些幸灾乐祸,正欲说话间,便听‘神喻’提醒:
“一刻钟后,陆执的队伍即将从城北门而过。”
这样一条消息顿时令她来不及看姚婉宁笑话,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城门,上面悬刻着:北城门。
她打定主意要留在此处,便看沿街两侧的店铺,这里的店铺大多都是客栈、茶楼一类,可供进出城的人歇脚的,只是都布置得十分简陋。
苏妙真提出要下车喝茶,柳氏虽说觉得此举有些怪异,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管得太多了恐怕惹人厌恶。
她与姚婉宁交换了一个眼色,略有些无奈的点头。
郑士将马车停好,守在大门外,亲自将几人送入一间相对较干净的茶铺。
姚婉宁总觉得苏妙真这一趟出门不怀好意,不过她冷眼旁观着,等着看苏妙真接下来要做的事。
几人点了一壶茶,靠着栅栏而坐。
约一刻钟后,果然听到阵阵马蹄声响起,有人骑着马进城,大声的吆喝:
“定国神武将军府的人回城,闲人避让!”
“定国神武大将军府的人回城,闲人避让!”,!
东西了么?”
柳氏前一刻还觉得苏妙真实在懂事乖巧,处处想得周到细致,后一听大女儿这样说,觉得更有道理,劝道:
“婉宁说得很对。守宁应该拘拘性子,荷包、手帕送她也无用,便不要白花费那等心思了。”
苏妙真心中恼怒,见这一条路被姚婉宁堵死,又另觅蹊径:
“不瞒姨母说,实在是我跟庆春自入神都以来,还没有正经出门逛过。”
她这会儿心中不快,说话时也不再看姚婉宁:
“先是去了一趟将军府,后面又因刘大爷之死,而进了刑狱中。”说到此处,她眨了眨眼睛,眼圈微微泛红,显得有些楚楚动人:
“我其实也是想借此机会,出门走走。”
柳氏开始还以为她出门是真心实意要为姚守宁挑礼物,如今听她这样一说,神色不由一怔,但见她一哭,又有些心疼苏妙真。
想想她自入神都以来,确实发生了许多波折,来了这样久的时间,至今还未正经出门逛过。
她还没说话,一旁姚婉宁就接话道:
“妙真说的也对。”她打断了柳氏,开口道:
“娘,既然如此,我们都出门走一走。”
姚婉宁不知苏妙真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但她几句试探,已经感应到这位表妹对姚守宁心怀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