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丈夫回来,便上前一步问道:
“守宁怎么样了?”
近来发生的事多,西城案子一发生,姚家被卷入其中,有救命之恩的陆执先是昏睡不醒,此后又发疯,恐怕姚家面临将军府的追责。
同时苏妙真姐弟卷入刘大一案,姚翝又因指使地痞闹事而要入狱——
家里大女儿生病,柳氏与姚守宁之间的关系也因苏妙真的到来发生了几次不愉快了。
种种重压之下,柳氏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
她的嘴唇上的水泡溃烂,嘴都有些肿痛,先前吃饭的时候,姚翝就注意到她没什么胃口。
他突然就有些心疼。
“没事。”他笑着摇了摇头,安抚妻子:
“你也知道,她与婉宁一向亲近,可能看到多了颗痣,有些担忧。”
柳氏闻听这话,怔了一怔,便沉默了片刻。
接着突然问道:
“是不是因为受我影响的缘故?”她看了姚翝一眼,想要苦笑一声,却扯了扯嘴角,却露不出笑容。
她的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但夫妻多年,彼此早就心有灵犀,她话音一落,姚翝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些年来,柳氏实在太担忧自己的长女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姚婉宁越是长大,她就越惶恐,深怕哪一天见大女儿撑不下去,说没就没了。
也正因为如此,养成了她一旦涉及到姚婉宁有关的事,便容易一惊一乍的性格。
如今看来,她的这种性格恐怕是影响到了姚守宁,所以看到姚婉宁眉心的血痣时,她也与以往的柳氏一样,稍有风吹草动便开始紧张了。,!
的超常直觉,让他又接着往下问:
“为什么你会觉得婉宁的病愈,和白陵江有关?”
“我说不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对于苏妙真身上那道诡异的声音实在畏惧,仍是选择了将自己的能力暂时隐瞒,只是说道:
“从两日前,娘去了刑狱司见表弟,却遇上了孙神医后,我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安。”
苏妙真身上的意识太过神通广大,她不在神都,那意识却能将神都城的一些势力、人物摸查得清清楚楚。
她担忧自己的能力被那意识察觉,到时恐怕神不知鬼不觉便被‘它’害了。
哪怕是对着自己的父亲,也不敢有话直说,只是换了个方式,将事情言明:
“昨天夜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格外不安,因此去了娘的屋子。”
姚翝点了点头,已经听柳氏说过昨夜女儿睡在了正房之中的事,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我总觉得在我睡着之后,娘出过门,取来了那味治姐姐的药。”
她十分肯定。
若说之前恶梦只是担忧,可在见到姚婉宁的那一刻,又觉得恐怕事情已经发生了,恶梦只是一种提醒罢了:
“娘摔伤了额头,手背上也有擦伤,我觉得她去过白陵江!”
姚翝的表情逐渐严肃了。昨夜风大雨大,出门是危险万分的,若是柳氏真的昨天夜里顶风暴出门,那真是拿自己的命在拼了。
他昨晚留在兵马司,因暴雨太大不敢回来,今晨听手下回报,说是雨势太大,吹断了不少树木,压垮了房屋,死了好几条人命,都上报了官府。
“我会查的。”他点头承诺。
“从娘遇到孙神医后,几日夜里都下暴雨。”
虽说两件事看来毫无牵连,但姚守宁总觉得是个信号,提醒了父亲一声,他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回头我会查清楚,不会允许婉宁出问题的。”
都是他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姚婉宁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