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站在府门口,等着秋嬷嬷出来。
秋嬷嬷的东西不多,也就一些衣物,她也算老媪了,头发已经花白,面上已满是皱纹。
秋嬷嬷见宋婉等着她,没打算上前行礼,大步要出偏门。
宋婉叫住她,“我知道嬷嬷怪我,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是我给您下套,让原氏赶走您。”
秋嬷嬷面上有些怒,“大姑娘为何害奴婢?”
“您是原氏的左右手,我想要扳倒她,自然要赶走您。嬷嬷,您生平没有错处,可我觉得我亦没有错处,我在府里过得艰难,不过是想为自己挣一条好出路。”
秋嬷嬷道:“大姑娘真是看得起我,我不过是照料夫人起居的老媪罢了。”
“可您在府里奴仆心中有威望,众奴仆都是以您和桂嬷嬷马首是瞻。原本我之前想过要留您,可您对原氏太过忠心,我是断断不能留的。
我知您心里恨我,但嬷嬷您也应该感激我才是,我帮您看清了原氏到底是怎么的人,她心底又是如何看待您。”
秋嬷嬷听此,心中难掩心酸与伤痛。
这些年她是疼了一个白眼狼。
宋婉将雪梅铂银镂花双镯塞到秋嬷嬷手中,“原氏不给你的,我该给你。您老了,回乡下估计也做不动重活了,这镯子您拿去当了也好,还是留着也罢,总归能让您有个好的晚年。
我给您这个东西,并非我对您有亏欠,我这个人向来心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牺牲您不过是我的筹谋,自古深宅钩心斗角,在主子身边过日子,不能只是本本分分,还要有眼力。
这镯子我是替府里给您的,您在府中这么多年,到年老回老家不能什么都没有,要让人知道平白让人觉得大理寺卿府吝啬,不大气,让人笑话。”
秋嬷嬷将银镯攥在手中,宋婉的一番话说得有道理,她就是不识趣,不知道将来这宅子到底谁是主子,也是她老实心厚,就守着她的夫人。
现在后悔也无用了,她已经被赶出府了。
“多谢大姑娘赏。”
宋婉道:“嬷嬷不必谢我,这是你应该得的。”
秋嬷嬷出了偏门,离开了府中。
喜儿道:“姑娘算人心真是算得准。”
宋婉提着裙子往回走,“不过是被逼的,被原氏逼的。我发高热那晚,若不是江寂救我,恐怕我早就死了。
我之前从来没想过要原氏去死,只是想把她赶出府去,可谁知她的心比我的心还要狠。既然如此,那我定将百倍奉还回去。”
宋婉回到桃苑正是午时,自从她突发敏症,她就再也没去正堂用过饭。她心里对宋城是怨的,对原氏是恨的,她也不想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
她心里烦。
宋婉坐在桌前自个儿吃了饭,想着皇后薨逝到现在还未出殡,宋城这些日子白日黑夜都在宫里,府中大小事更是原氏说了算。
这些日子,祖母屋中都没什么冰块解暑,原氏就说府里冰窖中的冰块冬日藏得不多,如今不够用了。
原氏真是猖狂,连祖母的东西都敢克扣。
宋婉气怒,恨自己如今还没抓到原氏什么把柄,揪其不了她的错处,否则她定要一举将她扳倒,让她再也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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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寂昨晚发了春梦,梦见宋婉把他给睡了。
他在梦里美滋滋的都不想醒来,谁知虎奴一爪子踩在他奶上,江寂立马就醒了。
虎奴在他左奶上坐下来,尾巴摇啊摇,似乎毁了他的春梦格外开心。
然后,江寂就把它抓去赠给宋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