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兼济没有回话,素任鑫知道,现在可以离开了。
递给了寅生一个眼神,寅生立刻会意,这几个月来,寅生似乎和素任鑫越来越默契了,往往只要一个眼神,寅生便知道素任鑫想要说什么。
寅生麻利地打开了地道,率先钻了进去,而素任鑫也是紧随其后。
地道之中,寅生好奇问道“这周兼济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任鑫先生大可不必理会,要是需要,我愿意出手。”寅生感觉素任鑫没有必要浪费口舌,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且素任鑫本身就是在做一件天大的好事。
“寅生先生说笑了,天下学医之人初入医门可没有人是为了钱财而去,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很少有人能记住初心罢了。”素任鑫呵呵一笑,很是自豪。
因为他为他能保持初心而自豪,哪怕当初经受了焚身腰斩之痛也只是有了些许迷茫,但是他很快就走了出来,那就是救人这件事没错,而且永远都不会错,医者只是为了救人而已,不必去理会那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善是恶。
是恶那么自然有着杀伐之术去处理,而不是要用医术来负责。
“可是任鑫先生,你说周兼济他是你说的那种人吗?”对于周兼济,寅生很是不看好,毕竟这可是会为了自己医馆而去雇凶来找一个有着仁心的大夫麻烦之人,这种人或许情有可原,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医者,而是商人。
“或许寅生先生你说的对,但是我自有打算,要是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后,他还继续争辩,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去,不去管他,要是他再来闹事,那么寅生先生,我会请你出手。”素任鑫说到这,话锋一转微微一笑“但是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后,他犹豫了,他或许是想起了什么,只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医者而已,不是教师,不会去教人。”
………………
周兼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兼济医馆的,就是这么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周兼济此时的脑海之中一直浮现出了那句话“你当初学医可是为了发财?”
周兼济自问当然不是。
遥想自己还是孩童之时。
“爹爹,你这又要出门吗?”幼年周兼济抱着自己父亲的大腿眼中满是不舍。
“是啊,隔壁村子不知怎么回事,全村上上下下都是四肢乏力,更有甚者突然就暴毙了,这件事我很在意,所以我要去看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便温柔的摸了摸幼年周兼济的头发。
幼年周兼济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自己娘亲拉了回来轻柔说道“兼济乖,爹爹是大夫,自然是要去治病救人的。”
“那,那多危险啊,全村上上下下都病倒了,这是神仙的惩罚,爹爹要是去了,得罪神仙就不好了。”有着爹爹的保证,有有着娘亲的宽慰,可是此时的幼年周兼济却没来由的感觉到,这一别或许不是那么简单,这件事说不上根据,但就是冥冥之中有着那么一丝感觉,为此周兼济甚至搬出了爹爹平日最为不屑的鬼神之说。
“胡说!即便有神仙,那么神仙也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说完这句便毅然离家。
此时的家人还不知道,这一别就是永别。
一个月后,一封家书。
看完家书,娘亲腌面哭泣,可是只是一会,就很坚强的走到了幼年周兼济面前说道“兼济,爹爹,爹爹他有事去了别的地方,娘亲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到了之后要乖,多听先生的教诲知道吗?”
此时的周兼济虽然还是幼年,但是隐隐之中却还是猜到了什么,不过为了不让娘亲在此伤心,也为了不让娘亲担心,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嗯,娘亲,放心吧,我很乖的。”
………………
一处山谷之中,一座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木屋,篱笆里,好几个和周兼济一样大小的孩童,有的在那晒草药,有的在研磨草药,这些事周兼济都做过。
“有劳老先生了。”周兼济娘亲恭敬一礼,说完便将周兼济拉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