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要回他的钱。
刘里正不想给钱。
但刘书贤还在粪水里躺着,大夫被薛平给赶走了,药方也让薛平给撕了。
刘里正看看满目疮痍的家,房檐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变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杨氏要走了,她赶着马车,想把刘香月带走。
刘里正闹了起来:“不行,我不准你带她走,她是我女儿,我就是杀了她也是天经地义的!”
杨氏猛地转过身去。
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她冲着刘里正扬了扬手。
刘里正瞬间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鸡一样,彻底哑了。
他一张脸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嗓子眼里上上下下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得出来。
杨氏收回了手心里的东西,她沉默的转过了身。
围观的村人们好奇的看向她的掌心。
但杨氏什么也没有说。
她当场赶着马车,带着刘香月回了静山。
刘雷雨去了阿瑶家里,因为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外头还有陈达在不依不饶的闹腾,阿爷在家里也待不下去,便跟着刘雷雨一块,也去了静山。
当天夜里,静山上热闹非凡。
刘雷雨和阿瑶她们彼此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双峰村里的事情,吴成他们也没有问。
晚上,吴成家里办了一桌席面,大家全都坐下来吃酒。
老吴被推坐在了主位,不管他自己肯不肯承认,刘雷雨和阿瑶都诚心诚意给他敬了酒,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一开始大家不熟悉的时候,彼此都放不开。
但几杯热酒下肚,大家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老吴跟阿爷意外聊得特别投缘,杨氏本就根李婶儿处的相熟了,吴成跟老吴的儿子是堂兄弟,虽然年纪差了几岁但打小也玩的好,阿瑶最讨吴成的小儿子喜欢,就连刘雷雨跟李叔也说的热切,李叔虽然现在腿脚不行,但年轻时候种地也是一把好手,他给刘雷雨讲起农经来头头是道,刘雷雨听得恨不能当场要来纸笔抄录下来。
这场欢笑一直热闹到月上中天。
阿爷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吃药,平时是滴酒不沾的,今夜里也破例喝了两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