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邑还在一旁昏迷着。
诸伏景光想叫醒他,发现自己依然说不出话。幼年丧失双亲后曾患上的失语症,在十七年后再次袭来。他又动手推了对方两下,没有推动。
干邑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人,但是诸伏景光心里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连一次稍重的肢体接触都无法承受。那个人依然是阴险狡诈又诡计多端的组织成员,现在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同伙而已才愿意照顾我……
诸伏景光突然掏出枪,枪口对准了干邑毫无防备的额头。
假如我扣动扳机,会有多少人因此得救?
他十分冷静,手臂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但是这里是荷兰,没有人接应,朗姆也知道自己和他同行的情况下,杀死干邑相当于直接自爆。
但更致命的是,在我接触到黑方块期间,他又知道了些什么?
我卧底组织,并不是为了一时意气或者稚嫩的正义行事,也不应该因惧怕身份败露、可能面临死亡的结局就擅自行动,导致满盘皆输。诸伏景光将枪收了起来,翻涌的杀意平静,他开始冷静思考自己如何离开湖畔。而离开湖畔后……
诸伏景光垂眸。
干邑是个聪明人。自己在混乱中的呓语,也许会在反复被咀嚼后变成透露自己身份的破绽。在这里他杀不了干邑,但是必须赶在一切还来得及以前——
一阵压抑的沉默后,诸伏景光带上大提琴包离开了这里。
身在日本的贝尔摩德把照片发送给干邑。
在湖畔孤身一人醒来后,干邑继续在荷兰游玩观光了将近一个星期。在他醒来后的第二天,他一直要的波本的照片终于传到了他的手机上。
他看了一眼,然后悲痛的捂住头。
果然是降谷零没跑了。
他现在极其同情威士忌三人组剩下的那个尚未谋面的黑麦,好端端一个组织成员被两个日本警察包围了,也太惨了吧。
不行,我得找个机会提点他两句。
贝尔摩德可不知道他要照片干什么,此时在电话里调侃:“说吧,又看上哪个了?先是琴酒,然后是苏格兰,现在是波本……其实那个黑麦长得也不错,和琴酒是一个类型的,要的话我也发你。”
干邑一阵恶寒,然后假装深情款款:“其实我心底已经有人了,我一直在追寻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如今却天各一方,无处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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