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长安做什么?”
“觉得哪里很熟悉”
“哪里熟悉呢?”
“不知道”
“你喊刀长恩什么?”
刀大智摇了摇头。
欧素影嗤鼻一笑,你连你爹都不认识,还熟悉长安呢,许是这几日和我一起听了荀外傅说长安,所以才来的‘熟悉感’。
刀长恩,是刀大智的爹爹,时人称他为刀公。
逗着刀大智说了几句,欧素影回屋拿着小刀片开始刻木简了。
刀大智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抬头看着高大茂盛的银杏树发呆。
碧绿的扇形叶子在风里飒飒作响,斑驳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向菜园子里的芹韭苗。
痴傻?
或许五天前我的样子,是痴傻,我也不敢相信那些事情是我做的。
可是现在,我很清楚,我不是傻子。
哪个傻子可以拿着卷竹简,看左侧第一行的名目脑子里就跳出了全篇的内容呢?哪个傻子可以听得懂歌曲?哪个傻子可以思绪像我这样清晰?哪个傻子可以这样喜欢这棵繁茂的银杏树呢?
可是我是谁呢?
刀大智?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我的记忆只有过去的四十几天。
我醒来,见到欧素影,然后痴傻地过了段时间,和欧素影成婚,然后刀大礼当着我的面挑戏我的娘子,然后我受伤昏迷,然后我就清醒了。
这里所有的人,熟悉又陌生,我是痴傻了太久了吗?
他们的话语,我听不太懂,我说的话和他们好像也有些不一样。最通畅的沟通,似乎是文字的沟通了。荀外傅的官话,我听的时候,耳朵清晰的很。欧素影说话略偏向官话,我听得懂,她唱歌,我似乎也能听懂一二,不过她曲调奇怪,我有些不适应,有时候也不懂她在唱什么。
听荀外傅说起长安,我倒是很有认同感。
长安,在那里,我能找到我的答案吗?
这天,晚饭后,欧素影散步消食,见着刀大智也在正屋门前的院子里来回走动。
“哎”
刀大智听到声音看了过来。
欧素影走了过去,“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
“你不傻的样子,真好,嘿嘿。”
欧素影傻笑着。
见她这副样子,刀大智突然想逗逗她,“听说夫妻是要同房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