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都在做什么?”洛予森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欺骗我的感情么?”
“啊?”飞白一愣。
洛予森接着说:“已经做了的事情不用再要求许可,没人教过你?”
已经做了的事情?飞白反应过来洛予森的意思是自己之前一直在追求他。
有、有这么明显吗?
飞白回忆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明显。
更准确地说,是那种生怕对方看不出来的明显。
飞白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讪讪的:“那、那就给我一个继续追求师兄的机会……”
洛予森从鼻子里用气音笑了一声,低下头换了一支棉签,给他往消过毒的伤口上涂百多邦。
飞白的目光在洛予森脸上流连着,剑眉是楷书一横,睫毛长得几乎能够碰到眼镜片,此刻因为低头,更显得鼻峰挺拔。
他看着看着就有些入神,直到洛予森把棉签放到一边,抬眼问他:“看够了么?”
糟糕,被发现了。
飞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看、看够了。”
“看够了就走吧。”洛予森放开他的手站起来。
回去的路上飞白坐到了洛予森旁边,其实他本来还是想坐后面的,但刚才在医院里都已经跟人家那么说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表现得积极一点。
飞白烦恼地抓了抓头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这些莫名其妙的心理活动怎么比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还多。
洛予森在旁边看着他丰富的小表情,觉得小孩儿有时候的反应真挺有意思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遇上了早高峰,立交桥上堵得水泄不通,洛予森也没着急,随手打开音响,清新自然的钢琴声传了出来。
堵车的时间很漫长,飞白觉得两个人一直不说话怪尴尬的,于是随口问:“师兄,这是什么曲子啊?”
“舒伯特,D960,”洛予森说,“肯普夫的版本。”
虽然洛予森说的每个字单拿出来飞白都知道,但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他对舒伯特的了解仅限于小学音乐课本上出现过这三个字,D960大概是作品的名字,至于那个肯什么夫,他听都没听过。
飞白“哦”了一声,接不下去了,同时特别后悔自己平时没有多听点高雅音乐,到了关键时刻也没法在洛予森跟前表现一下自己的高雅。
说起来洛予森要是个暴发户就好了,这样他就能跟他热烈讨论一下一夜暴富的话题顺便取取经了。
而且他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也不奢求一夜暴富,一年内能暴富就行。
正当飞白胡思乱想的时候,洛予森开口道:“这是舒伯特生前的最后一首钢琴奏鸣曲,他只活了31岁,这首曲子就像他的人一样,神秘自在,有着永恒的青春活力,有人说他就像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一个外星流浪者。”
顿了顿,他又问:“能听懂么?”
“……外星流浪者?”飞白跟着重复了一遍,“意思是他是外星人吗?”
洛予森笑了:“我是说曲子,能听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