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卡就在乔立兜里好好地放着,得亏今天他穿的是运动裤,松松垮垮的也看不出兜里装了东西,扯谎方便。
洛予森心想小孩儿的同学怎么跟他一样丢三落四,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
乔立尽职尽责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兜里都掏了一遍,然后苦着脸说:“还真没了,师兄要不你让飞白在你那儿先凑合一晚上呗。”
“那你呢?”洛予森淡淡地问。
乔立结结实实愣了一下,看不出来这小三人不错啊,还能记着关心他。
“我啊,”乔立眼珠一转,“我先找找,找不着再联系你们,师兄你到时候看见飞白手机上有我电话接就成了。”
洛予森说了个“好”字,捞着飞白的咯吱窝像抱小孩儿似的把他提了起来。
飞白动了动肩膀,还惦记着诗朗诵的事儿,半闭着眼睛说:“……我是不是还没表演完,等我再、再背一首。”
“行,默背吧。”洛予森说。
飞白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声,接着就向前一倒,把脑门压在了洛予森肩膀下面一点的地方。
洛予森知道小孩儿这下是彻底醉了,也不指望他能自己走回去,便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用手掌卡着他的腰,一路把小孩儿半扶半抱到了停车场。
私人酒店建在山顶,从停车场开过去只需要不到十分钟时间,夜色安静,沿途的路灯一盏盏亮着,车窗外偶尔响起一两声虫鸣,伴随着清浅的风声。
洛予森白天是直接去马拉松比赛现场的,还没办过酒店手续,他进到大堂以后把飞白放到休息区的沙发上,自己去登记拿房卡。
登记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一眼飞白,问前台的小姑娘道:“还有空房间么?”
小姑娘说:“再加一间房是吗,我帮您查查。”
她熟练地敲了几下键盘,看清屏幕上显示的结果之后摇了摇头:“抱歉先生,已经满了。”
洛予森说声谢谢,接过她递到手里的房卡,转身去休息区找飞白。
小孩儿喝醉之后就跟没长骨头一样,伸手一拽就软绵绵地趴在了他身上,带着淡淡酒气的呼吸隔着T恤透过来,一点热,一点痒。
洛予森活了二十八年就没伺候过醉鬼,进了房间以后把飞白扔到床上,先站着想了一会儿该做什么。
得洗个澡,小孩儿在外面走一天了,一身汗黏在身上,又喝了不少酒,就这么睡下第二天起来肯定浑身难受。
“飞白,”洛予森叫他,“先别睡,去把澡洗了。”
飞白这人有个毛病,一困起来就六亲不认,谁要是打扰了他睡觉,不在他跟前还好,要是在他跟前,不管是谁他保准抬脚就踹,就是他辅导员来了也照踹不误。
于是洛予森没防备被他蹬了一脚,裤子上顿时多了一个黑鞋印。
“怎么,喝醉酒就撒野?”洛予森没生气,只是微微挑起眉毛看着躺在床上的飞白。
飞白皱起眉,扯过枕头盖在脸上,抬脚又要踹。
洛予森这次有准备了,快稳准地握住了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