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张大人不想见到小女子,那我这就走。”谢芷慧说完颇为干脆,扭头就走。
张元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拉,又担心自己力大伤到她,没想到生气的女朋友比凉国的铁甲步兵还难按,一下子没拉住,眼见谢芷慧要走远,赶紧快步上前,用力拉住,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谢芷慧依旧是板着脸,说道:“放开,小女子要走,难不成犯了这中兴府的王法,张大人要拉我去治罪?”
张元赔笑道:“岂敢岂敢。”然后赶紧转换一个话题,道:“欧阳竹雨为何不在随身伺候,你一个人来岂不危险?”
闻言谢芷慧表情更是拧得出水,道:“见面就问欧阳,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哪里,想要自己去找啊!”
可怜张大人,这些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管是处理公务,治理灾情,亦或是迎奉上司,打压下属,抢劫邻国,屠戮妇孺,总之就是没什么是他没经验的,却在女人身上只锻炼了肉体,没有锻炼到精神,几句话就被谢芷慧撞得晕头八素。
“好啦,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随口就能问到欧阳身上,那要是用心一问是不是今晚就得冲过去啊”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来来来,有事咱进去再说。”
“我是你什么人,大半夜的要拉我进屋,张大人是不怕王法吗?”
张元。。。
街对面的房顶上,一身夜行衣,前来支援,应对不测的陈凡不由得感慨道:“高手啊。”
一旁的下属也低声补充道:“头,说起来你女装比她好看多了,但一张嘴,人家就能把你扔到八百里开外啊。”
“不过头要是只穿裙子不说话,我觉得吧,不一定会输。当初若不是头在锦官城监视高斌,这潜伏到张元身边的任务不见得会落到这个外来妞的身上”另一位下属跟着说道。
“这可是要成亲的,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头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又不是不能,最多复杂一点。”
“哦,你有经验?”
“嘿嘿嘿嘿。”
“都安静点,闭嘴,再说一句话,到时候就让你们几个去单挑王宫禁卫。”陈凡恼火道,全然不顾是他自己先开口说话的。
“谢姑娘,有什么事直说,没事,只要你张大哥我能办到的,二话不说,立马办到。”张元拍胸脯道。
“那行,我想回西川了,你给我盘缠,我自己回去。”张元千算万算,没算到谢芷慧张嘴居然说的是这个。
“咱不是都要成亲了,你突然要回去做什么?若是想家了,待成亲后再回去看看也不迟啊。”张元道。
“罢了,我高攀不起你张大人。”谢芷慧越说越激动:“本来我一个小女子跟着你跑了上千里,就已经于礼不合,当初若不是看在里长作保,说你是个好人,我是怎么也不会跟你走的。”
张元一头蒙蒙汗,想想自己堂堂一个御史大夫,居然还要靠一个里长作保,简直是匪夷所思。
“结果来了这中兴府,我就见了你一面,就给你扔到了外宅住着,一住就是十天,我问你,我算什么人?你养在外宅的半掩门子吗?”谢芷慧一边说一边走到放着茶杯的小桌旁,想拿起茶杯扔张元,却没想到站得太久体力不支,加上刚刚情绪过于激动,刚把茶杯举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差点倒在地上。
还好张元眼疾手快,一把给扶住。
谢芷慧挣扎了几下,不知是体力不够还是别的,总之就还是没推开张元,只能倒在他怀里,张元见状,赶紧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但我这个不是公务繁忙嘛,你也知道。。。”
谢芷慧打断道:“我知道什么?知道你喝酒半夜不回家?你闻闻你的酒味,还有脂粉味,张大人,你玩得如此尽兴,还管我做什么?”
张元简直无话可说,本想着再解释几句,但觉得说了也白说,只能道:“前段时间遗留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明日,明日我就去找太子,请他许上几日假,我们就成亲,嗯,还得找个相士来看个日子,婚礼嘛,还是要隆重些为好。”
。。。
翌日,坊间传闻,张元张大人枯木逢春,居然主动找到太子说自己要成亲,太子当即应许,表示在婚礼当日一定要亲临道贺。
成亲能让太子来道贺可是天大的荣耀,为此,张元广发请柬,基本上把自己熟悉和不熟悉的同僚,哪怕是对手,都给请到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在婚礼上给他难堪不是?大家还是讲规矩的。
“大人,小人合了您和这位谢姑娘的八字,实在是天作之合啊。您要是娶了谢姑娘,不仅仕途会一帆风顺,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家里也会儿孙满堂,枝繁叶茂,小人给人合婚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相配的八字,真乃奇事啊。”相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躬身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张元喜不自胜,看起来自己一时性起的决定是做对了啊。
一旁的谢芷慧倒是很佩服清河人的仔细,虽说这个相士的的确确是中兴府本地人,祖上数代人都是看相合婚的,这个做不得假,但是自己的八字,哼,完全就是王佐他们根据张元的八字编出来的,要是合不出来这个效果,说明这个相士才真的有问题。
最终,婚礼被定在了天显八年的七月十日。相士说,那天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