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咫尺酝酿良久的情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深深的凝望着孩子,又看上了那仿佛沉睡之中的妻子。
女子颜色依然。
她却轻的像风带走了生机,带走些虚无缥缈。
沐咫尺俯身轻轻吻了下去,仿佛还要感受女子最后的一缕热气,那唇间,有淡淡的芬芳,还有的却只剩下冰凉。
“小寒乖孩子,娘亲,娘亲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来不及赶回,跟小寒一起放风筝了!”
沐咫尺眼神空洞;“雪鸢,你再等等,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寂太久!”他氤氲的眼中神色,像又回到了往昔宁静,却安详快活的时光。
颤抖的双手,慢慢抚上了妻子的脸颊。
眼见这一幕,紫萱真人实在是不忍;“尺儿,你这是何苦?为师…为师难道待你比不上这个魔道妖孽吗?”
“闭嘴!”沐咫尺突然怒吼!
他神色狰狞尽显,看向那个面若玉脂,紫发金冠的女子,一时间已经忘记她是他师傅的那个事实。
却不曾想,在“紫萱真人”的心里何曾把“他”当作徒弟看待,紫萱真人紧抿着嘴唇,风动,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她玉凝般的脸颊之上,缓缓滚落而下。
她的眼神,有点迷离。
错觉吗?自己居然想要代替,那绝色女子九彩云朵之上的位置,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可以像那名女子一样,为他去死?
不可能了!
他,是我徒弟啊?
…
低云浮动在天际之边,铅灰色的断云,投下深浅交替的云彩,紫萱真人沉默了下去,纵使沧海桑田也无法改变自己爱上他的那个事实。
师傅爱上徒弟!…
天地,弥涨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小寒,再…再看娘亲一眼吧!”沐咫尺再次闭上了疲倦的眼睛,一滴温热的泪滴无声滑落风里。
“爹爹!~娘亲。。。她怎么?。怎么都不陪小寒说话了,是不是小寒又不乖?娘亲生小寒的气了?”小男孩一双小手拼命摇着母亲的身体,想要得到娘亲的回应。
小沐寒的哽咽声,穿透云雾弱弱的传来,沐咫尺明明听见了,却想不到要回答,巨大的伤痛在他的身上翻涌着,他发现他的心已随着妻子消陨而被侵蚀着。
这一切,让掌教玉阳子剑眉深蹙冷哼了声;“紫萱,你既不了手退下便是,除去这个蜀山孽障,本座玉阳子一人便够!”
各峰首座默不应声,眼神游离,在紫萱真人和沐咫尺的脸上数次徘徊,异味的气氛顿时油然而生。
“峦柔峰首座紫萱,告…退!”紫萱真人眸中再次闪过一抹涟漪,她是望向了那九彩光华之处。
这已是最后一眼!…
紫色的长发,挥舞转身间,已是带走了百般情愫,眼眸紧闭间,又是一剔透的液体,滴落与凡尘之间,消失不见!
那散发的沐咫尺已是离开那九彩光华,赤足立于这虚空之上。
哗哗哗哗哗!。。。
他虚度一步,仅这一步声如雷震,带动了脚下天地间的无数灵气,庞大的气势顿时从他双脚迸发出,如雷霆龙啸。
“你们,一起上吧!”沐咫尺嘴角有的只是凄凉!
“送死!…”
蜀山各脉纷纷应声!
沐咫尺实在无力再说,袍袖挥舞如大浪淘沙,天地在这瞬间仿佛都旋转了起来,置换星空,古怪神通施展,演奏出死亡音符,蓝色光芒如湛海般深邃,光体在他的手中缓缓成形,那居然是“弓”。
“大无上奥术神通,弓,他的灵器竟然是弓?”
“我道是怪事,原本的天才而后却成废物,难怪沐咫尺宁愿抱着废物的名头都不肯祭出过他的灵器,原来他的灵器是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