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有分寸的。”电话那头乱糟糟的。
我问顾博现在在哪?
顾博说他在长途客运站,他要再去一个道庵看看。
挂断电话后,顾博将道庵的地址发给我了。后面写上不用担心。
以前顾博也经常到处乱跑,我从没担心过,可这一次,我也不知为什么,心里一直不安。
郎琪见我心神不宁的,大眼睛精光一闪,“小晴,你要不放心顾博,晚上咱俩偷偷溜出去,反正地址也有,我们去找他。”
我看了看郎琪的大肚子,果断拒绝了她的提议。带着郎琪出去,除非我活腻歪了!
忐忑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又给顾博打了个电话,听到他报平安的声音,我心才稍安些。之后给我爸妈去了电话,在电话里听小子默叫妈咪,整颗心都被治愈了。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枕边吹来阵阵阴风,像是有一颗人头在枕边跟我说话一般。
我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虽然我见鬼见得多了,但睡觉是完全放松,毫无戒备的时刻,在这种时候一转身,一睁眼,发现身旁躺着一只鬼脑袋,是个人都会吓死的!
我闭着眼睛没敢睁开,手结出了法印,对着枕边就打了过去。
这一掌打过去,却扑了个空。我赶忙睁开眼,屋子里黑漆漆的,路灯的微弱灯光经过窗帘的遮挡,投入屋里的光线更弱了。我缓了好一会儿,才让眼睛适应屋子里的黑暗。
可看清之后,我却险些惊叫出声。只见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影站在那里,腰像是断了一样,身体后仰,脑袋贴在膝盖窝里,整个人以一种诡异折叠的姿势站着。
人影,不,应该是鬼影,扭头看着我,“小晴……我疼……”
是顾博的声音!
“顾博!”我心猛的一紧,慌乱中下床,脚也不知道绊到哪里了,整个人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胸前的小笼包都要被摔成馅饼了,我顾不得身上的疼,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房间的角落,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屋里,刺得我眼睛半眯了起来。
我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心有余悸的长吁一口气。幸好是梦,这要是现实,我得自责死,已经知道浮屠酆都危险了,干嘛还同意顾博去查。我要是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可我知道了,却没阻止他。他要是出事了,只会让我觉得都是我的责任。
我越想越不安,拿起手机给顾博打电话,忙音一声接一声,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都没人接。
我心一下子慌了,继续打。
也不知打的第几遍,电话终于接通,那头传来顾博迷迷糊糊夹杂着怒气的早上问候,“小晴,你丫的有病啊!干嘛?”
“我……”一开口我自己都惊了,忍不住的哭腔,用手一摸脸,不知不觉中竟已是泪流满面。顾博对我来说,就跟家人是一样的,远方的家人不经常见面,但必须知晓彼此都是平安的。
“小晴,你哭了?怎么了?”
“我梦见你死了。”
“……艹!小爷好着呢!我现在在旅馆,昨天半夜下的车,我继续睡了。”
电话挂断。我暗骂了自己几句白痴,越来越爱瞎操心了,可心底的这股不安的感觉,就像萦绕在心头的一缕烟,怎么挥都挥不去,让人心烦气躁的。
我洗完澡刚出房门,就见苏洛急急忙忙从楼下跑了过来,“琪琪在你房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