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可不管你什么忧,耽误我做事,秃子给你砍成孙子!”
马脸汉子露出凶相。
可握着刀的手显然没有脸上表现的那么有信心。
仔细观察,会看见他的手抖得厉害。
“施主,如今大楚境内并无内乱,与周围等国也无冲突,不知这抓壮丁,是私事还是公事?”素忧慢条斯理问道。
他也问出了乡亲们不敢提的疑问。
抓壮丁通常发生在战乱兵源紧缺的时候。
北境乱归乱,但远远达不到那种程度。
上个月,卫所就来把村里的年轻男人抓走了。
现在又来,简直是要断山舍村的根。
马脸汉子被问得心虚,打诨道:“老子做什么,为谁做,由不得你一个秃驴来质疑。”
素忧抖了抖百衲衣,单掌行礼:“阿弥陀佛,世人皆是佛,佛皆是世人,我相信施主心中一定有佛性,只是您还未曾发现。”
说着,素忧扎了个马步,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如果施主执意要对那年轻人痛下杀手,贫僧只好拾起屠刀,替你入那无间地狱,受那万劫不复之苦!”
茅草顺着素忧的光头滑落。
整个人在乡亲们眼中,宛如镀了一层金光。
他们止住哭声,无比激动盯着素忧。
希望出现一个真正的救世主。
素忧这临危不乱的姿态,看得马脸汉子心头发毛。
他自己虽也是修行者,但却看不透身前的大和尚。
真打起来,自己这百来号兄弟不见得是对方的敌手。
可相比素忧,显然有一个更恐怖的存在让马脸汉子感到惧怕。
所以他仍然举起那只还在抖动的手,下达了抓捕素忧的命令。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执迷不悟,实在令贫僧失望。”
说着,素忧猛地一瞪眼。
宛如展翅大鹏般扑向手持屠刀的官兵。
片刻过后。
素忧摔坐在地。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抬手捂住脑袋,求饶道:“官爷,官爷!饶命,饶命啊!”
旁边乡亲们的面色比吃了屎还难受。
就这么个三两拳都挡不住的和尚,怎么敢学别人出来见义勇为?
马脸汉子一脚踩在素忧的胸口,笑骂道:“你个死秃子,扮了半天老虎,原来是头猪,特娘的,给老子吓得不轻,来人啊,给我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