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愣了一下,昨间做了什么才会让伤口撕裂,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虽然他方才进来时只是匆匆一瞥,但两人确实穿得单薄,一看就是才从床上起身。
他恨不得捂住自己这张嘴,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的眼神不免稍稍幽怨地瞥向兰雪辞,你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兄吗?
绥晩闻言脸色一怔,显然也很是尴尬。
兰雪辞脸色一冷,沉声呵斥:&ldo;兰沥!&rdo;
竹沥顿时也不敢再乱说话了,默默无言地蹭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ldo;师兄,你褪了衣服,我看看你背后的伤?&rdo;
半晌,兰雪辞都没有半分动静。
倏地,他想到屋内的第三个人,于是抬头看着她不满地说道:&ldo;你出去。你昨日……&rdo;
竹沥本来想说她昨间便轻薄了兰雪辞,今日竟然又想着占他师兄的便宜,但一瞥到兰雪辞眼角的寒色,所有话也只得尽数咽了回去。
于是,他换了一种委婉的措辞道:&ldo;我要给师兄换药了,你一个姑娘家在这里不太方便,你回避一下。&rdo;
&ldo;那我不看便是了。&rdo;她倒真也转过了身去。
其实竹沥是想让她出去,但看她转过身去好像也并无不妥,只是还是对她不放心地反复叮嘱道:&ldo;你千万别转过来。&rdo;
片刻过后,屋内只听得少年哇哇大叫的声音响起。
兰雪辞腰间那块已经算不上是白布的布帛,布面已被里头溢出的鲜血完全浸成红色,而干涸的血迹和布条已经黏合在了一起。
竹沥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他腰上缠着的那条血布取下来,他看着兰雪辞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心疼地大叫:&ldo;师兄,我都说了让你千万要注意,千万要小心,你怎么还是把伤口撕成这样了。&rdo;
&ldo;师兄,这么深的口子你都不疼的吗?昨天明明都没这么严重,今天怎么就弄成这样了。&rdo;
&ldo;师兄,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不疼,我看着都疼。&rdo;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别提有多凄厉了。如果不是他敬畏兰雪辞,又看他身上还带着伤,他是真的突然有种想把兰雪辞好好教训一次的冲动。当然,他这也只是想想,还没那个胆子。
况且,看兰雪辞伤成这样,他除了难受便只剩下心疼了,心疼师兄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竹沥每说上一句,那边背过身去的绥晚不由得便颤一下,她又看不到身后的场景,只能根据竹沥的话来判断兰雪辞的大概情况。
竹沥还在絮絮叨叨地埋怨着。
&ldo;师兄,你下回要再这样,我可就不管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