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翕帝虽然嘴上说着劝绥晩放弃容砚,但心里还是向着她的,毕竟自家女儿还是头一回这么喜欢一个人,所以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想为她做点什么。
于是他从清芷殿回来后,隔日便召了容砚入宫。
第一日,如绥晩所料,景翕帝拿出了凌山千叶来招待容砚。但两人自然不可能干坐在养心殿聊天,于是景翕帝拿出了棋盘‐‐对弈。
景翕帝一边下棋便一边套容砚的话,他缓缓落下一子,漫不经心地道:&ldo;朕记得过完今年容卿似乎也有二十又二了。&rdo;
容砚接着落下一子,淡淡应了声:&ldo;嗯。&rdo;
景翕帝问:&ldo;容卿早已过弱冠之年,可曾婚配?&rdo;
容砚头也没抬便道:&ldo;不曾。&rdo;
&ldo;容卿心中可有中意的女子?&rdo;景翕帝试探着问。
&ldo;皇上。&rdo;容砚顿了顿,景翕帝目怀期待地看着他,而后只听得他道,&ldo;该您落子了。&rdo;
景翕帝:……
景翕帝赶紧落下一子,假意咳了几声道:&ldo;容卿若有中意的姑娘,朕可以为你们赐婚。&rdo;
&ldo;嗯。&rdo;
须臾,景翕帝不死心地又道:&ldo;容卿回京已有一段时日,心头可有牵挂之事?&rdo;
比如,有没有什么挂念的女子?
容砚淡淡回道:&ldo;离家多日,倒是挂念家父家母。&rdo;
至于其他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此四两拨千斤,景翕帝有一种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的预感,颇有些头疼。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工夫,他就充分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容砚话没说几句,景翕帝却问得口干舌燥。他正想还问下一个问题之时,容砚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ldo;容砚承让了。&rdo;
景翕帝惊讶地看向棋盘,果不其然,自家的黑子早已被吞得片甲不留。虽然他是有分了心思在容砚身上,但这棋局他也是费了工夫的,毕竟作为帝王输给一个小辈还是有点难看的,他也是要面子的。可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就输了?
景翕帝的脸色一变再变,倒不是输给一个小辈让他难受,而是这局棋竟然都没熬过一个时辰,而且他还输得有点难看。
景翕帝看容砚的眼色顿时就变了,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想探询容砚的情况,如今就是想与他来场真正的对弈了。
他大手一挥,道:&ldo;再来一局。&rdo;
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让着他了,之前是他没怎么用心才输了棋,输一次没什么,输两次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容砚面色淡淡,开始收拾棋子。
然而一个时辰后,景翕帝苦着脸看着棋盘上节节败退的黑子,他这是又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