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晩冻得裹紧了双臂,立即赔着笑脸凑上前认错:&ldo;兰师兄。&rdo;
兰雪辞冷着脸一言不发。
她道:&ldo;我收回方才的话,我们师兄妹自然是要同生共死的。不求生能与君共寝,但求死能同眠。&rdo;
兰雪辞的脸色不由得更冷了。
这样还不对?
绥晩讪讪然摸了摸鼻子,突然想到什么,立即改口道:&ldo;不对不对,是求生而同寝,死……没有死。&rdo;
她立即捂嘴噤声。
她终于知晓竹沥等人为何在兰雪辞面前总是服服帖帖的了,实在是气势强盛,不得不畏惧其人,尤其不说话之时,那周身散着的无尽寒气更是一寸一寸凌迟着自己七上八下的心。
如此情境,她就只能毫无原则地扔了自己的脸皮和骨气,然后果断地屈服……不,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他的威严之下。毕竟这人啊,大抵也是要哄着的,她如此安慰着自己。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极浅的冷笑,绥晚再抬头看去之时,兰雪辞已经收回了视线。
&ldo;……&rdo;所以,这是在嘲笑她吗?
片晌过后,就在绥晚想着她是不是还得撒娇卖萌齐上阵之时,兰雪辞终于大发慈悲地开了口,淡声道:&ldo;捂住口鼻。&rdo;
绥晚虽然不解何意,但他既然如此说定然有他的道理,于是立即乖乖地从怀中掏出手帕将自己的口鼻遮得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兰雪辞宽大的袖袍倏地滑过自己的腰际,一柄轻薄的半透明银色长剑便腾空而现于他的手中。右手微抬,剑柄便迅速脱离开来,银色长剑在空中几个翻转,停顿一瞬,便朝前方急速而去。
剑甫一进入阵中,纵横交错的光束中便射出无数没有箭头的钝箭,密密麻麻朝着突然出现在阵中的长剑而来。尘渊被兰雪辞注入了内力,它便带着甚为凌厉的剑气径直向前,硬生生地给破出了一条道来。
&ldo;走。&rdo;
兰雪辞立即拎起才捂住口鼻的绥晚朝剑破开的方向急速奔去。
绥晚还没反应过来,背上便猛地一紧,她就被人拎进了阵中。她只看见无数的箭雨从自己周边急速错身而过,那些箭都被强盛的剑波给尽数挡在了外头。
此阵占地的空间并不算小,但从入阵到出阵也只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工夫。离着阵外还有一段距离之际,兰雪辞突然踉跄了一下,尘渊失了内力支撑瞬间从空中掉落,他立即手疾眼快地抓住了剑柄。
兰雪辞拎着绥晚一个旋身,将人紧紧地护在了怀中。两人没了剑波的庇护,箭雨便从四面八方急速朝着两人所在之处而来,一时间便只听得&ldo;噗噗&rdo;箭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ldo;兰……&rdo;
绥晚猛地抬头,才一惊呼出声,脑袋便又被人按回了怀中。
兰雪辞全然不顾身后的箭雨,拿着剑挡开前方飞来的钝箭。到底不习惯左手用剑,稍不留神一支箭便打在了他的手上,手微微一松,剑险些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