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不让人帮你换?书珃呢?&rdo;
&ldo;这个汤捂子每回冷却的时间都不确定,有时早一些有时晚一些,大概是因为今日外头太过严寒,所以早了不少时候,我和书珃原本约定的时辰还未到。&rdo;
&ldo;何时?&rdo;
&ldo;子时一刻。&rdo;
如今离子时还有半个多时辰,容砚当即唤了七星进来,把早已凉透的汤媪递给了他。
不过片刻,绥晩抱着怀里暖意融融的汤媪,满足地喟叹:&ldo;果然暖和多了。&rdo;
&ldo;你好生歇着。&rdo;
容砚替她掖好被角,便欲放下幔帘离开。
绥晩立即拽住他的衣袍,道:&ldo;辞之,要不你别走了?&rdo;
容砚看了她一眼,&ldo;净说些胡话。&rdo;
她攥紧了手中的衣袍确保他不会离开,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ldo;我才没有胡言。如今夜色已深,外头几重寒天,你若此时回去途中定然要饱受寒风冷冽肆虐之苦,还不如等到明日早间几重霜寒退去再回府,岂不美哉。&rdo;
她完全一副&ldo;我为你着想&rdo;的模样。
&ldo;我这清芷殿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过来,所以你大可不必忧心。即便有人过来了,我相信以你的身手定然也能避开了去。何况还有七星他们在外头看着,怎么都不会让人发现你留宿于此。&rdo;
绥晩见他不说话,便以为他是同意了此事,继续说道:&ldo;最好是歇在我的寝殿。&rdo;
难道你的寝殿不才是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只见她摇头晃脑一番,振振有词道:&ldo;古语有云,最危险之处亦是最安全。我的寝殿虽是最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但亦是最安全之处,倘若有人过来,我便可以第一时间告知于你。&rdo;
容砚垂眸看着她,仍然不发一言。
绥晩晃了晃攥着他衣袍的那只手,道:&ldo;其实我还是很冷,这汤捂子虽然暖和但它只有搁置的那片地方才是暖的,其他地方仍是冷的,我总不能放一床的这物什。我身子寒,这汤捂子热度又维持不了多久,你也不想看我冻死在榻上吧。你身子暖,不如你让我抱着,这样我便不会冷了,更不用担心那汤捂子会寒了。再者,你如今回去榻上定然也是冰冰凉的,倒不如留下来,我们俩人一起睡定然要比一个人暖和。&rdo;
她说得如此言辞恳恳、情真意切,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之言,完全是为了他着想,仿佛他要再拒绝便是他的不对了。
谁知容砚根本就不为所动,淡淡说道:&ldo;我身子寒。&rdo;
这拒绝的话可谓是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