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间,大半个月的时间悄悄过去。
期间,碑石域一片太平,鬼谷也如同以往一样,销声匿迹。
凤宇死后,随着头七、二七的结束,迎来了最为隆重的三七。
虽然凤宇是被天龙害死的,但多少和白石有些关系,为了减少心中的愧疚,当天下午,白石为凤宇守孝,身穿孝服跪在坟前。
笔落生坐在石碑前,穿着平常的衣服,手中抓着一个酒壶,浑身散发出浓浓的酒味,双眼微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除了白石和笔落生之外,还有一人北尘,除了他们三人之外,所有人都被白石遣散,包括林玉洁在内。
用白石的话来说,他不想凤宇受到打扰,只想安安静静弥补心中的愧疚。
就在白石遣散众人没多久,一辆马车从远处徜徉而来。
马是一匹赤兔汗血马,能够日行万里,极为稀有珍贵,但和马车厢比起来,却有些黯然失色。
马车厢非银非铁,非木非纸,而是一种极其坚硬的布,坐在车厢内,如履平地,一点感受不到颠簸。
最为亮眼的要数马夫,飘逸的长发随风摆动,一身白衣,一柄长剑,颇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气势,唯独那双深邃的眼睛,没有沧桑,充满了无穷的神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仇剑,而马车内坐着的三个女子,正是夜媚、凤馨以及丫鬟灵婢。
随着马车的靠近,白石立刻察觉,但却没有起身,仿佛什么也不能影响白石,继续跪在坟前。
马车速度极快,明明还有数十里,眨眼的瞬间,已经出现在不远处,随着一阵马鸣,马车停了下来。
“仇大哥”北尘惊呼一声,脸上涌现出喜悦,当年一别之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相遇。
听到北尘这身喊叫,白石身子一颤,连忙起身,扭头看向马车。
尽管夜媚没有发出声响,尽管两人之间隔着帘布,但白石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夜媚的存在,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知。
“是你吗”短短的三个,包含了白石所有的感情,双眸闪烁,死死盯着马车。
“滴答,滴答,滴答”谁也没有说话,此刻极为的寂静,夜媚嘴唇微张,硬是合拢上。
伴随着双眸的闭上,两行泪水沿着脸颊,流淌了下来,脸上露出复杂的哭笑。
虽然知道父亲的死和白石无关,但每次想到此处,夜媚总是不能原谅自己,因为自己的任性,父亲才会有此下场。
期待的等待,变成苦涩的笑容,此刻的白石,最能体会夜媚的心情,强颜欢笑的说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石城还有些事情,我就不逗留了”。
白石果断的转身,害怕忍受不住哭出来,害怕思念太重不愿离开,害怕面对夜媚不知如何开口。
或许离开,是白石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走的果断,爱的凄凉,北尘没有说话,也没有跟上去,只是幽幽的叹息一声。
原本打算回来算账的凤馨,看到白石此刻孤寂的背影,选择了沉默。
冷风呼啸,从众人头顶划过,飞舞的纸钱,翩翩起舞,发出瑟瑟凄凉的声响。
伴随着白石的身影彻底消失,寂静的马车厢内,终于有了动静,夜媚挺着大肚子,在灵婢的搀扶下,吃力的走下马车,凤馨紧跟其后。
随着三人的出现,醉意朦胧的笔落生,身子猛然一颤,紧接着脸上露出无比震惊之色,那是一种惊喜,是一种难以置信。
笔落生震惊的对象不是夜媚,而是夜媚身后的凤馨,封尘在脑海中的往事,犹如雨后春笋,疯狂的涌现出来。
凤馨尽管生的无比妖艳,但笔落生依旧可以看到一张清纯的影子,那是凤宇的夫人,罗青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