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这小姑娘总是撩他,对自己没点自知之明。真当他是唐僧,心静如水,坐怀不乱?不可能的。
后座上一时间只剩下细微的呜咽反抗声,前排的伊地知洁高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觉得自己等会儿可能下不了车。虽然他什么都没看到,但是五条老师大概会杀他灭口的吧。
这么想着,他不禁悲壮起来,油门一脚踩到底,在大马路上飚起车来,力求早点到达高专校门口。
青年出差一趟,就像是去上了金牌教师的吻技补习班。一开始还会控制不住力道咬破她的嘴唇,现在却已经变成了绵长深吻的熟练工,要么或轻或重地咬着她的唇瓣,要么勾着她的舌头不放,吻得人喘不上气。
往后躲却被他按着后脑勺子被迫迎接更深亲吻;抬手推却被他抓着手腕,手指按在细嫩的皮肤上打圈,指腹抵在手筋上,力道偏重,按压着,让人有种不安的错觉。
被吻哭只能算是可以理解,毕竟被迫承受、毫无反抗能力的感觉令人无力脆弱,靠得太近以至于呼吸空间变得狭小,呼吸因此成了奢侈。只有实在坚持不了的时候才会被人放开,施舍一点喘息的余地。然而就算在这种时候,两个人的唇还是轻轻地贴在一起,呼吸交融着都是对方的味道,就像是随时在等待下一轮进攻的时间。
车子在校门口前停了下来,五条悟推开门,一手拿奶茶和便当,另一只手抱伏黑镜,长腿一迈下了车,往前走一步,用脚带上车门,随后往大门里走。
伊地知洁高认命地下车把五条悟的行李拿了出来,抬头一看发现五条悟人不知道去哪了。估计是瞬移走了吧。
瞬移回教师宿舍的五条悟拿出钥匙开了门,两步进去之后又用脚把门一带,随后走进房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了。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埋着头的小姑娘的脑袋,笑问:“好啦,还要继续吗?”
伏黑镜闷闷地说:“不用。”
她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按住了腰。放在腰际的手手指抬起又落下,轻轻地点着,散漫随意,却不容拒绝,是青年惯常的风格。
伏黑镜去扒拉他的手:“放开我,我去睡觉……”
“还早呢,我才刚回来,你就要让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吃着凉了的便当而你去舒舒服服地睡觉吗?”二十八岁的特级教师大声嚷嚷,“好没良心!”
伏黑镜伸手一摸便当盒:“便当还是热的,你吃快一点的话根本就不会冷……”
“那你和我一起吃。折腾这么久了肯定累了,不要客气,便当分你一半。”
“我还不饿。”
“不饿吗?那我们继续好了,保证让你——”
“好了我陪你吃就是了!”
五条悟:计划通√
伏黑镜晚饭吃得不多,被五条悟闹了这么久确实也有点饿了,和他分着吃完了整个便当,期间无数次被五条悟抢走筷子下的食物,加上无数次吃到一半突然被偷袭,可谓是艰难曲折,吃完之后感觉心力交猝,能倒头就睡。
五条悟收拾好便当盒放进洗碗池,伏黑镜拖着疲累的身子去门口把伊地知洁高刚才送来的行李拿进来。可怜伊地知根本不敢进门,在门口敲了两下,说了一声“五条先生,行李放在门口了”之后就逃之夭夭,速度快得仿佛五条悟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撵他。
令人哭笑不得。
伏黑镜打开五条悟的行李箱,里头除了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之外,基本上都是各种各样的零食。她摸着下巴打量好一会儿,又去看他之前挂在胳膊上的两个粉红袋子。
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装在盒子里重重保护,只有某一个地方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
伏黑镜琢磨着,觉得这应该是五条悟买回来的观赏品,看着还挺漂亮的。
她把盒子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去问洗餐具的五条悟:“悟,那两个盒子能拆吗?”
五条悟抬眸:“为什么不能,本来买回来就是为了拆的。”
“那我拆开看看。”
伏黑镜又跑出去拆礼物。
第一份是半个圣诞夜水晶球。水晶球里的天空中稀碎银光闪闪,地面上铺着白雪,绿树上也是,还有着金黄色的小星星。在皑皑白雪中,戴着圣诞老人帽子的白发少年牵着一头白色的麋鹿,他偏头看着麋鹿上披着红斗篷的黑发小姑娘,她搂着麋鹿的脖子,冲少年笑得眉眼弯弯。
第二份是白发的小王子站在水面上,好奇地伸手触碰一面边框漆黑的镜子,镜子的背面,一个戴王冠的黑发少女半蹲着身,温柔地伸手轻点在镜面上,两个人的食指隔着镜面相触。镜面如水一般晃动,好像镜子里的少女即将破镜而出。
五条悟擦干了手,在她背后坐下,伸手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又把这两份漂亮的小玩意儿放到茶几上。
伏黑镜偏头问:“这是你和我吗?”
五条悟反问:“不喜欢吗?”
“喜欢啊。”伏黑镜爱不释手地伸手戳戳水晶球,又碰碰小王子,“就是有点可惜,巧克力很容易化的,我舍不得吃。”
五条悟把下巴压在她头上笑:“发现啦?”
“嗯,巧克力的触感太明显了。”她弯着眼睛,又碰了两下小王子,试图把他从水面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