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又头疼?”
“不是。”伏黑镜往后一靠,给自己找了个好位置,枕在他腿上,小声说,“我让二十二号把她的记忆过滤之后传给我,所以现在有点昏。我捋一下就好了。”
五条悟“嗯哼”了一声,扬眉笑道:“那你睡吧。”
伏黑镜本来没有想睡的想法,她梳理着大脑里杂乱无章的记忆,但不知道是大脑催促让她睡眠好自己整理,还是环境太过安谧,没多久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两只手搭在腹部上方,乖巧得像是沉睡中的白雪公主。
作为被枕着的棺材,五条悟若有所思地伸手撩起她的一缕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缠绕在手上。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儿奇怪,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近几天总是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一种仿佛被酒泡软了的感觉,具体的时间是在看见某一个特定的人的时候。他看见她,就想拉拉她的头发,戳戳她的肩膀,揉揉她的脑袋,想听她说话,也想她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陌生又新奇,以至于他跃跃欲试反复尝试,然而真到了条件允许的时候,他又不仅仅只想做些简单的小朋友的动作。
他手肘压在车窗上,支着下巴,抬起手指戳了两下伏黑镜脸上的软肉,她睡得很沉,因此没什么反应,给了他继续为非作歹的机会。
他连续戳了好几下,最后颇有些意兴阑珊地拿出手机,调出相机给她拍了张照,美滋滋地存进了相册。然后开始找家入硝子等人聊天。
所以夏油杰打开车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他看了眼那根还缠着伏黑镜头发的手指,再看了一眼心情显而易见愉悦的挚友,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五条悟的人是谁,那非他莫属。
夏油杰木着脸说:“你要点脸吧。”
五条悟抬眸,吊儿郎当地:“怕什么,她马上就毕业了,马上就成年了,我们正经的。”
夏油杰:“夜蛾老师估计会揍你的。”
五条悟撇了撇嘴:“都是我在照顾,他养的除了一个熊猫还有谁。”
随即他想到了一个人,颇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不过桑德在学校里多久了?他怎么还不走?”
夏油杰幸灾乐祸地道:“是你把人放进来的呢。”
“我以为他只待一年。”五条悟咕哝着,“这都要一年多了。”
夏油杰继续幸灾乐祸:“这大慨就是自己坑自己吧。你在这方面一向挺有天赋的。”
五条悟气得锤了一下他坐着的副驾驶座座椅。
十里真央在回到高专进入禁闭室之后,对审讯表现出了高度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