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些大臣就等同于虚设,说难听点,他们母子谁也不服输,俩人同时把持朝纲把朝臣架空了。
这种事情是很可怕的,朝臣联合起来把皇帝架空,那叫篡权,而上位者把朝臣的权利架空,便是独断专政。
所谓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那么从另一个角度讲,文武百官就是上位者的全身镜,能从上照到下。
而身为上位者,如果你连臣子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了要走专政垄断的话,可以预见再过个年,整个国家会因为你的“闭门造车”而瘫痪成什么样子。
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不能再像前半个月那样为所欲为了,太后皱了眉,宣宗帝也陷入沉默。
母子俩心里都很清楚,要改变现在的局面只能二虎退一虎,只要有一方让权,一切就能再回到从前。
可是等散了朝母子俩“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谈”时,似乎并不是那么的让人满意。
“皇帝自小锦衣玉食,安逸享乐,从未历经过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那都是哀家用这双手给你挡下来的,如今你既然对不起哀家的心血,那哀家便只好全数收回来了。”不肯放权的太后这样说。
“笑话!”同样不服气的宣宗帝冷笑,“自古男权至上,女子当政?你真以为大臣们都心甘情愿任你垂帘听政?若非你背地里使了卑劣手段,能让他们闭口不言?”
朱太后讥讽地望着他,“起码哀家能使出手段来,而皇帝你呢?你成天除了会与那狐媚子厮混在一处,你还会些什么?说好听了,是让你归还哀家赋予你的一切,说难听了,没有哀家,你什么都不是,前面这么多年让你安安稳稳地坐在龙椅上,那是哀家念着母子情分,现如今么,既然恩断义绝,那就没必要攀亲,这个权,你是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宣宗帝怒不可遏,“朕便是不让,你又能把我如何?”
朱太后冷冷地笑了一声,“那你就等着看。”
——
最近把持朝纲以及“安抚”大臣要用到不少人,所以朱太后自己身边的布防比往常差了些,这对母子的谈话被陆家隐卫一字不漏地全部听了去。
“哦?朱太后和宣宗帝当真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易白拿着花剪,难得他会有兴致来花园里修修剪剪。
陆家隐卫长颔首,“属下之言,句句属实。”
易白冷冷勾了下唇,“既然如此,那么下一步,杀了秦贵妃。”
陆家隐卫长被他吓了一跳,“白公子,现在动手会不会太早了点?”
“不早不晚,刚刚好。”易白气定神闲地道:“杀了她,这场战争才算真正开始。”
陆家隐卫长再没多言,陷入了沉默。
易白瞧他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隐卫长实话实说,“依属下看,这个秦贵妃不简单。”
可不就是不简单么,能凭一己之力轻易挑起这对母子之间的大战,秦贵妃又怎么可能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宫女出身?这其中必有蹊跷,不过易白对那些不感兴趣,既然秦贵妃做了螳螂,那他索性就来当一回黄雀,手段卑劣一点无所谓,他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为母亲报了仇,这就够了。
“杀了她吧!”易白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得比修剪花枝还简单。
“杀了谁?”陆修远从外面进来,挑眉望着花圃里的人。
易白转身与他对视,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陆修远让隐卫长退下去,走近易白,“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与我有关吗?”易白还是那副淡漠的神情。
“关联不大。”陆修远说完。
“那就不听了。”修建完最后一株月季,易白走了出来,轻轻拂去肩头的落花。
“整个皇都现如今有一半的生意已经落入我掌中。”陆修远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听,直接说,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挺“犯贱”的,明明易白不待见自己,可办成某件事的时候,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跟他分享这份喜悦。
易白果然愣了一下,“这才一个月不到,你就掌控了北燕皇都一半的经济命脉?”首富家的继承人,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这手腕这速度,换了谁能做到?
“虽然用到文书的地方有些麻烦。”陆修远感慨,“不过好在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