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龙将去路挡住,更被封龙招惹来最不希望招惹的好奇目光,白少情抿唇。
白少情居然引起封龙注意,让白莫然大为不快。宋香漓唇边冷冷一笑后,他立即走了过去。
“封贤侄,这位是……”知道无法隐瞒,白莫然不情愿地透露:“我的第三子少情。少情自小体弱,故不在山庄习武,出外跟一个夫子读书,一年回来一次。故武林朋友都不认识。”眼睛朝白少情一扫,沉声道:“天冷,不要在这里站着。你的身体比不得两位哥哥,回房吧。”
“是。”白少情应了一声,转身,封龙却还是挡在路上。
封龙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忽然幻化出动人的微笑:“既然是白家公子,封龙更生结交之心。白兄弟请暂莫走,有一件事情,恐怕与白家的人都有点关系。”他转头对白莫然道:“不瞒世伯,封龙此来,一为拜寿,二就是为了此事。不知世伯可否找个地方与封龙细谈?其他白家人……最好也在场。”
他虽然严辞恭敬,却每一个字都极有份量。
白莫然心中疑惑,立即点头,将封龙请入偏房,命大子二子扶了母亲入内。白少情本想掉头离开,却被封龙一眼瞅到,修长的手轻轻搭在白少情肩上。
他何等武功,白少情身不由己,只能留下。
各人安坐,询问的目光都停在封龙脸上。封龙默默喝了一口清茶,才面容严肃地吩咐:“抬上来吧。”
随行的家丁,鱼贯而入,每四人都抬着一具木箱,总共五具,人人神情肃穆。
白莫然一看,不由暗自生疑:这木箱看大小模样,都象棺材。难道姓封的是来找茬的?
封龙也不解释,待木箱落地,又吩咐道:“打开。”
众家丁动手打开木箱,只闻一阵剧烈的恶臭。白家数人探头一看,果然是尸体。
白莫然脸色一边,白家大子少礼已经忍不住大喝起来:“封龙,今天是我爹爹大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问的都是众人疑心的问题,一出口,大家视线自然转到封龙脸上。
封龙毫不惊慌,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弹碧绿剑鞘,缓缓叹道:“白世伯,今天是世伯大寿,封龙原本也实在不想将这等东西呈上。可事情紧迫,已经无法拖延了。”
“哦?从何讲起?”
“请世伯先看看这些人,可有认识的?”
白莫然起座,逐一看去,虽然人已死了两三天,却似乎经过处理,头面仍无丝毫破损。看了一遍,点头道:“都认识。这个点苍的路和原使得一手好剑,还曾与少礼较量白家剑法,唉,小儿功力尚浅,被他赢了半招。”他手一指,又道:“这个莫家声,上月在白家开在太原的银楼闹事,听闻他是为了救一个县的饥民所以急需用钱,我立即命银楼支援他五千两银子,也不用他还了。唉,这个人武功马马虎虎,人倒是古道热肠,不料却被人杀了。还有这个……咦,具体看来,这些死者都和白家有点不算过节的过节。”
封龙点头道:“正是如此,这些都是一月来武林中发生的奇案。每一个都与白家有点联系,令封龙为难异常。”
“难道贤侄怀疑白家?”
白少礼插嘴道:“路和原的剑法我也很佩服,我们比武后还一起喝了一夜的酒,怎么会杀他?”
宋香漓瞅了儿子一眼,训道:“不许多言,先听封公子说完。”
白少礼对母亲却很惧怕,低头不敢再多说。
白莫然皱眉道:“已经发生一月?那尸体……”
“白世伯,这里几具只是封龙一路而来在路上发现的。早先发现的尸身,不少还存在封家的莫天涯内。人命杀伤众多,又牵涉武林四大家,所以封龙才不顾世伯寿筵,一定要问个清楚。”封龙环视屋中众人,半晌才续道:“老实说,若只是伤了几条人命,还不必如此紧张。江湖中哪有不死人的?可请世伯仔细查看这些人的伤口,每个人居然都死于自家门派绝招下,而尸身旁都写下大字:此派功夫,不过如是。简直将各门各派武功都大大羞辱一番。”
众人一惊。
“居然有此事?”不但牵扯人命,更牵扯到各派名声。
白莫然胡子一抖:“死于自家门派?如此说来,杀人者对这些门派的绝招都了如指掌?”
“此杀人者,势成武林公敌,为各派所追杀。”
“另一个线索是,杀人现场附近常常可以找到一只风干的蝙蝠。我怀疑这是凶手的标记,故暂且将凶手称为蝙蝠。”
“蝙蝠?武林中用蝙蝠为记的人并不多,不知……”
“凡是略有名声的人都已被筛选过,无人可疑。而现场其他线索,总多多少少把矛头指向白家。不知何人与白家有如此大的仇怨,要用此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