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千人马,离此不过十里。”
王彦章淡淡道:“传令下去,起兵南乐。”
王彦童不甘心的看着魏州内城道:“大哥,我们就这样退兵让出魏州城?”
王彦章没有说话,阴翳的眼神看了内城一眼。提马而去。
贺德伦狼狈的在银枪军的围攻中支持着,龙骧军地接应是他唯一的支柱。
“派去和王彦章联系地人怎么还没有回来?”贺德伦擦着脸上的汗珠问身边一个亲随。
“现今四处都是银枪军,派去的人恐怕……”亲随没有说下去。
贺德伦黯然道:“可曾发现龙骧军的动静?”
亲随摇摇头,目光中闪出绝望的神色,看着涌上来的,潮水一般的银枪军,身边越来越少地人马,贺德伦大声吼道:“弟兄们。王彦章大人的龙骧军就在前面接应我们,诸位努力向金波亭突围,只要和王彦章大人汇合,银枪军不足虑耳。”
贺德伦无奈只有使出望梅止渴之计,否则用不了一时半刻,就要全军尽墨。
听了贺德伦的话。苦撑的众人心里生出一丝希望,拼死向金波亭的方向杀去。
张彦冷笑着,让银枪军不用过分阻挡,只是在后面和两侧追杀,时时在前面给贺德伦留出一条退路,虽然这条退路需要用鲜血铺就。看到一丝希望的贺部剩余,一窝蜂的向前涌去,人人唯恐落后,一时间乱成一团,自相践踏。
贺德伦高声阻止。但此时还有谁去听从命令。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地。张彦发出得意的冷笑,缓缓提马在后面追杀。
“大人。大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靠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面,身边是数具尸体,如果不是他出声叫喊,贺德伦也会把他当做死尸忽略过去。提马过去,借助月光和火把,发现这个人就是自己派去和王彦章求助的亲随。
“你怎么在这里,王彦章的龙骧军呢?”
“大人,我回来地路上受伤了,到处都是银枪军,我无法前进,不想在此处看到大人。那王彦章知道张彦起兵造反,已经带领龙骧军退出魏州,我苦苦求他出兵接应,可是……”
贺德伦大吃一惊,脸色阴沉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此刻,外无救兵,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所有通往魏州城外的路,都被张彦的银枪效节军把守的死死的,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贺德伦绝望的大叫,张彦的身影已经渐渐清晰,贺德伦拿着刀接近自己的脖颈,可惜手颤抖地厉害。
“大人,不可如此,想大人身为节度使,是朝廷命官,那张彦不过是一个校尉,必然不敢加害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那张彦想怎样。”
贺德伦听闻此言,心里顿然有了一线生机,黯然垂下手,银枪效节军已经包围过来。
张彦见贺德伦已是网中之鱼,笼中之鸟,心情大好,将手中地银枪,慢慢转动着,在贺德伦面前舞起数个灿烂的枪花。骇地贺德伦面色惨白,身体在马上摇摇欲坠。
“张彦,你夤夜起兵,追杀我家大人,意欲造反乎?”
贺德伦手下一名偏将见张彦嚣张,提刀大声质问。
张彦脸色一厉,手中银枪如同灵蛇出洞,飞快刺向这个偏将。偏将急忙举刀抵挡,两个人战在一处。那偏将本来已经受伤,又被追杀了些时刻,如何是张彦的对手,周围银枪效节军讥讽不止,心中更是大乱。没有几个回合被张彦一枪刺中肩膀,挑下马去。
贺德伦身体颤抖,竟然说不出话来。张彦提马向前一步,把银枪从偏将肩膀抽了出来,偏将身体颤抖着惨叫。张彦脸上掠过残忍狰狞的神色,银枪穿入偏将的腹部,枪尖一抖,挑开了胸腹,惨白的肠子和殷红的鲜血从破败的腹部流淌出来。
那偏将身体痉挛,瞪大的双眼渐渐空洞,张彦枪尖一抖,把偏将的心脏从胸腔里面挑了出来,高举在上。那心脏在枪尖上犹自跳动着,鲜血顺着枪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众银枪效节军见了,兴奋异常,高声叫好。贺德伦面如土色,领兵打仗,死人见过无数,战阵亦不是没有见过。却未曾见过这种场景,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你,你,你待如何?”
贺德伦看着张彦血红的眼睛,语不成句。张彦把枪尖向贺德伦眼前一送,贺德伦大叫一声,滚落下马。张彦哈哈大笑,蔑视的看着贺德伦,命人把贺德伦众人押了下去。
此刻张彦方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目光冷冷的向金波亭看去,他已经接到手下快报,王彦章带领龙骧军退出金波亭。
“军头,如今之计何去何从?”
张彦挥手道:“命各部严守魏州,注意各方动向,我们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