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办?”
“你把东西带回家去好了。”吴兰心对她笑笑,“我相信你不会昧了它。”
霍朱衣目光惘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良久才叹道:“好,我就再帮你这一次。”
吴兰心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儿怪异,她的脸虽然对着自己,但焦点却在遥远的不知处,话好象不是对自己说的一样,正想设词探问,房门“砰”地被撞开,欧阳长天闯了进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吴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把脸一沉,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走。欧阳长天急忙追上去,“吴姑娘,你听我解释……”
吴兰心现在是“重伤初愈”,自然不能走得太快,欧阳长天很快就追上了她,拦住她的去路,“吴姑娘,我……我……我有苦衷。”
吴兰心冷冷道:“你不用解释什么,我和你本来就没什么,你没必要向我解释。让开!如果被别人看见误会,传到令尊耳朵里就不好了。”
最后这句话正中欧阳长天的要害!即使他鼓起莫大勇气对霍朱衣说了要退婚的事,却还不敢告诉他父亲。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吴兰心决绝而去,毫无留恋。
欧阳长天一直望得再也看不到吴兰心的背影才收回目光,却发现姐姐不知何时到了他身旁,也望着吴兰心离去的方向,眼底深处有与他同样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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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风雨骤
吴鹤逸一出房门就见欧阳长亭悄然立在门外,吓了一跳,“你来多久了?”
欧阳长亭不答反问:“你去哪儿?”
吴鹤逸抖抖袖子,“出去走走。”
欧阳长亭道:“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吴鹤逸只好跟上。
西院旧宅已经够荒僻,欧阳长亭带他更往西走,一直走到西后院欧阳世家的外墙下。吴鹤逸猛地顿住脚步,见半人高的蒿草丛中站着五个老人,正是看守红楼的五大高手!
欧阳长亭回过身来,脸上一片冷漠,“你是自行就缚?还是要我请五老把你拿下?”
吴鹤逸猜到必定是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破绽,落到欧阳长亭这精明人的眼里,他刚见到五老时虽然震惊不小,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只不过仍装出一副又惊又怒、诧异之极的神情,“你在胡说什么?”
欧阳长亭道:“我仔细调查过,今早警铃响起时你和令妹都不在房中,我们举府大搜时才回去,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见过你们,你们干什么去了?”
鹤逸吃惊地看着她,“你怀疑我和盗窃红楼的人是一伙的?”
欧阳长亭道:“我清醒过来后就一直在想书房中发生的事,虽然事后大家的推断很合情合理,但我仍然觉得似乎漏掉了什么似的,自从你们兄妹进府后府里就没太平过,件件事情都与你们有关。”
鹤逸冷哼一声,“原来你是把我们兄妹当扫把星看了,放心,令弟的婚礼一过我们就回衡山去,本来我还想有空就来看望你,现在看来已经用不着了。”
这时一个家丁跑来,在欧阳长亭耳边低声道:“没发现什么,吴公子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好了,好象是马上要走的样子,只是没见到吴姑娘。”
鹤逸扬声冷笑,“好话不背人,而且你们声音再小我也听得见,何不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那个家丁有些尴尬,欧阳长亭却神色不变,“你的手段虽然高明,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你交出秘笈和同伙,我一定向家父求情,决不为难你。”
鹤逸道:“大小姐,你把我引到这无人处问话,搜屋子也是暗地里干的吧?”
欧阳长亭的神情有点儿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哼哼,李玉庭还没死,你们欧阳世家还有用得着我们衡山派的地方,当然不愿得罪我们衡山派,但红楼里丢的东西又很重要,不能不找,所以你打算把我和我妹妹暗中扣起来,装我们突然失踪的样子,反正我们也是突然而来,再突然而去也有可能,我掌门师伯纵然疑惑也绝怀疑不到你们欧阳世家头上,我们有罪也好、被冤枉也罢,你都不会放我们去向掌门师伯诉苦。事实上,在我看到这五位老先生的时候就注定要死了,对不对?”
欧阳长亭哑口无言,五位老人也面面相觑,这个年轻人可真厉害,说得一点儿也不错。
鹤逸仰天打了个“哈哈”,“人人都说欧阳世家的大小姐精明冷血,如今我才算真正见识了!”
欧阳东生厉声道:“姓吴的!少逞口舌之利!事到如今你就认命吧!”并掌如刀,向吴鹤逸胁下切到!
他出掌快如闪电,眨眼就沾到了鹤逸的衣角,鹤逸动也不动。就在别人都以为他认命了,不想再反抗的时候,他的身子忽然变得象蛇一般柔软,整个身体扭成根麻花一样,在间不容发的空隙里让开了欧阳东生这一击!
欧阳东生一掌落空,鹤逸反从他肘下窜了出去,反手扣住他的肘关节,另一只手则按在他的软胁上。
这式身法非但轻灵诡异,而且出人意料,五老包括欧阳长亭在内,在欧阳东生出手时想的都是鹤逸会如何防守闪躲和猜测他能撑过多少招,万万也想不到他竟反制住了欧阳东生!
鹤逸对欧阳东生笑道:“前辈大意轻敌,落在我手里也不丢脸,我想请前辈送我出去,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欧阳东生脸色铁青,还未答话,欧阳长亭抢先道:“好!你放了他我就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