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脸色大变,“是你?你想干什么?”
蛇蟠道:“没什么,我只是想亲自把张小姐送到玉门关而已。”
红衣少女冷笑,“原来你也对这位姑娘意图不轨!”
蛇蟠道:“就算意图不轨又怎样?霍朱衣,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识相就滚到一边去!”
霍朱衣脸上阵青阵白,咬了咬牙,拔刀出鞘,厉声道:“我决不许你沾这位姑娘一根手指!”
蛇蟠也把脸一沉,“你非要找死不可我就成全你!”
霍朱衣对郝升喝道:“快赶车走!”举刀劈向蛇蟠。她自知武功远远不及他,只希望能把他缠住一会儿好让童自珍脱身。
蛇蟠笑道:“‘落叶斩’本来是一流的刀法,可惜你内力不足,又不注重培养气势以补不足,把一套好刀法使得乱七八糟。”说话间已经闪过三十六刀,就在霍朱衣余力已尽、新力未生、正要变换招式的那一刹那屈指弹中刀身,霍朱衣虎口剧震,刀脱手飞出,正钉在车夫的座位上,离郝升不足一寸远!
郝升刚刚策马要走,被这一下吓得急勒马缰,马车戛然而止。蛇蟠看也不看马车一眼,只冷声道:“你若想活命就老实待着别动!”郝升吓出一身冷汗,乖乖地一动也不敢动。
霍朱衣又急又怒却又无计可施,蛇蟠眯起眼睛瞅着她,“你长得虽然不如张小姐和我小师妹那么美,但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了,杀了你有点可惜。”伸手去勾她的下巴,霍朱衣虽然把他手掌的来势看得清清楚楚,但偏偏怎么躲也躲不开。
“叮”地一声,三点寒光直打蛇蟠的面门,速度快如闪电。蛇蟠身躯后仰,寒星几乎擦着他的鼻梁飞过去。蛇蟠惊出一身冷汗,定神一看,车帘不知何时已经掀起,“张小姐”凛然而坐,面如冰霜。
蛇蟠又惊又疑,“刚才的暗器是你打的?”
童自珍冷声道:“滚!”他从生下来到现在不知道吃了多少灵丹妙药,吴兰心的迷药虽然厉害,对他来说却算不上什么,因此提早醒过来了。
蛇蟠干笑一声,“想不到一个深闺中的小姐竟然是个武林高手。”
童自珍曾被蛇蟠和芍药抓住过,认识他是谁,内心厌恶之极,双手一扬,细长的十指如花盛放,七道寒光直射蛇蟠。蛇蟠凌空翻跃,跳到一旁。他脚刚落地,两道寒光已袭至胸前!他躲闪不及,大骇之下只得来了个“懒驴打滚”才算避过。两道寒光划破了他肩头的衣衫,回旋而去。如果他刚才滚倒得慢一点儿,身上已经多了两道口子。他一向欺软怕硬,吓得爬起来飞奔而逃,就象被饿狼追着的兔子一般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霍衣旁观者清,见童自珍发出的是七把弧形飞刀,第一次没击中目标后各划着圆弧撞在一起,倏地向四个方向分射,轨迹如花盛放,就象刚才童自珍的手势一样。有两柄飞刀冲着蛇蟠闪避的方向飞去,速度比童自珍初发时更快,另五把飞刀落空后飞旋而回,那两把飞刀削破蛇蟠的衣服,也飞旋回来,童自珍伸手接住,拢回袖中。
霍朱衣看得目摇神夺、敬佩不已,“想不到你的暗器功夫这么好,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武功。”
童自珍一愣,“你能认出我?”
霍朱衣幽幽道:“自从在嵩山下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再也不能忘记。”
她的声音凄凉而又幽怨,但童自珍此刻想到的却是昨夜风雪里那更凄然的声音,还有那双含泪微笑的眼眸。他沉声问小莲:“兰心呢?”
小莲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咱们走时她还在镇上,现在还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童自珍脸色惨变,蛇蟠敢离开路口自然是因为要抓的人已经被抓住或被发现,不需要再守在路口了!吴兰心把他扮成女人交托给两个半点儿武功也不会的女人送出来,可见形势危急到何种程度!“回去!快回去!”
小莲母女不知所措,郝升当然已经猜出了童自珍的身份,但惧于童自珍的暗器,连头也不敢抬,生怕童自珍杀他灭口。霍朱衣柔声道:“你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怎么还要回去?”
童自珍道:“兰心还在那里!”
——只因为她在那里,他伤病缠身却还要回虎穴中去。霍朱衣心里不是滋味,“吴姑娘聪明机警,一定能逃出来。”
童自珍叹息一声,“她纵然千灵百巧,但还是有克星。”
森林渐渐稀疏,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草地,吴兰心知道离出山已经不远了,正加快脚步赶路,忽然冒出几个人拦在路前方。吴兰心一见这几个人,脸色不由大变,想逃走腿却发软,想装出笑脸脸上的肌肉却不听使唤。
那几个人正是无先生和他的徒弟。
无心谷出山的弟子本有七男六女十三人,但兰灵诈死而逃、梅冷与豹森在少室山下为吴兰心所杀、虎威在霍朱衣家易容成童自珍欺骗吴兰心被识破后杀死、芍药被吴兰心毒死、雕迅打算劫持纪霞衣和田翠衣而死在易容成纪霞衣的吴兰心之手、鹤逸还藏在童门没出来,而今无先生身边的弟子只剩芦影、菊冰、丁香、狮豪、狼野、与蛇蟠六个人了,现在站在无先生身后的弟子少了蛇蟠,却多了个童忧。
无先生打量着她,微笑道:“很好,你很识时务,知道逃跑也没用。你虽然骗了不少人,甚至装出孤注一掷的样子骗了大方和尚,但骗不了我。只因我知道越是聪明机智、意志坚定的人,所处的环境越险恶,越不肯放弃挣扎。”
吴兰心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忽然发现童忧的眼神儿有点儿奇怪,好象向她示意什么。她顺着童忧的视线望去,见他示意的是右方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