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文太太摆了摆手,微抬下巴,以一种斜睨世人的姿态看着李经理,“听说你们这儿春闻阁的方位和环境都最好,这次就换春闻阁吧。”
“抱歉,文太太,春闻阁已经有客人了。”李经理歉然一笑,解释道。
春闻阁里的那两位客人从早天定下包间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而文太太这个人之所以会名动京城各大酒店,也是因为她经常大张旗鼓出入这些地方抓奸。
想来,这就是文太太今日为何这样愤怒,尖酸和刻薄的缘由。
果然,下一刻,文太太冷笑一声,跟身边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后,就越过李经理的身子,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文太太,你请等等!”
说起来,关于文太太彪悍的传说,李经理也只是道听途说,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文太太这样一面,故,他还真没料到文太太会不听他的解释。
只可惜,李经理的脚步才迈出去,就被跟着文太太前来捉奸的管家拦住了:“李经理,先生一夜未归,太太很担心,情绪难免有些激动,还请李经理理解一二。”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春闻阁那位客人确实不是文先生。”李经理苦笑着解释道,“我昨日瞧着,那位先生的来头怕是不小。若是为了你们太太好,还是赶紧去劝说一下,免得闹到最后,整件事情不可收拾,那就麻烦了。”
“你是说?”这位管家和李经理打过几次交道,也知道这人是一只典型的笑面虎,有心计又有手腕,而能让他这样慎重对待的也唯有……
“李经理,谢谢你,我这就去跟太太解释。”管家面色一变,拍了拍李经理的肩膀,感激地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做东,地点由你选。”
话落,不待李经理回话,管家就像一支利箭般冲向电梯,那般皎健的身手,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大胖子。
只可惜,管家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满腹怒气的文太太。于是,待到管家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春闻阁的大门已经被保镖踹开了,一大群保镖正冲那对赤身**的男女拳打脚踢,而文太太则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站在门口那儿破口大骂,语言那叫一个粗俗,动作那叫一个嚣张,落在被惊动的旁人眼里还真是一出精彩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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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孙曼雪的身子蜷缩起来,因为阵阵疼痛而终于唤醒的理智告诉她,事已至此,再想其它的都没有什么用,唯有尽最大努力将自己洗白,哪怕会因此而让林昊苍彻底记恨上她,也不在乎!
只是,那一次比一次重的拳脚,让她那些到嘴的辩驳话语全部化为一声声痛苦的**。
而文太太那越来越粗鲁的叫骂声,和周围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陌生人群,都让孙曼雪燥的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躲避。
连早将尊严自爱踩到脚底的孙曼雪都受不了,更不用说一向将自己脸面看得比天还要重的林昊苍了,那更是气得连眼睛都红了,脖子上面的青筋也根根裸露出来,厉吼道:“:你们打错人了!”
在林昊苍看来,他这声发自肺腑的怒吼,肯定能让对方认识到错误,从而低声下气地跟他赔礼道歉。只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别说暴怒中的文太太,就连那些揍他的保镖都没有听到他那微弱的怒吼声。唯有紧赶慢赶而赶到的管家察觉到不对,来不及喘气,急急喝斥道:“住手!”
这时就可以看出管家在众人心里的威望了,只见所有的保镖全部听话地停手,而文太太只是恼怒地看向管家,等待着管家的解释。
管家走到文太太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文太太脸色大变,眼底也浮现一抹惊惶:“这可该怎么办?”她虽嚣张,却也知道什么人不能惹,可如今……
林昊苍她是不敢怨,不过,一看就知道出身不高,心却比天高,总想着攀高枝的孙曼雪却被她恨上了。若不是这个女人只知道求饶,不知道说清楚林昊苍的身份,她又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发现文太太终于冷静下来的管家擦了擦额角流下的汗水,挂着谦恭有礼却又不会给人予低三下气感觉的微笑和围观的人交涉,请他们帮忙隐瞒这件事情。
林昊苍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被丢到一旁揉成了盐菜干的衣服,步子蹒跚地走到洗手间去了。
孙曼雪看了看不远处被文太太的保镖撕扯成碎片,已经看不出原形的衣服碎片,再看了看被自己随手抓来裹住身子的布满了**痕迹的床单,目光在裸露在外面那白皙肌肤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处停留住,低垂的眼眸里一片阴冷。
这时,梳洗了一番,恢复了平时一幅精英模样的林昊苍出来了。
不得不说,乍看之下,只会觉得文太太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捉个奸都能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实则她也是有一些小聪明的——比如说,只让保镖狠揍**文先生的女人,对于文先生则“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又比如说,只让小报拍那个女人的照片,所有诋毁的言论也都围绕着那个女人进行,而文先生则是一笔带过,力争将文先生塑造成一个不小心被爱慕虚荣的女人下了药,从而一夜**的成功商人形象。
因此,眼下,被文太太错认的林昊苍也只受了一些轻微的拳脚,身体并没有太大的伤害,就连衣服都还完好无缺,若非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人,还真不会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糗事。
相比之下,孙曼雪可就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