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禾送大姐的,大姐一直都很宝贝着。虽然出了沈禾回老家这事后大姐就没有再戴过,可是麦穗知道这东西对大姐来说是最宝贵的,因为这是沈禾的一份心意,沉甸甸的一颗真心。
“娘,咱家的钱?”麦芽看着这红绳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尖叫了一声。
麦穗娘摸摸麦芽的头,“没事没事,娘刚刚都拿着了,一个不少。”
“我家里还有两间闲房,你们一家今晚上就委屈委屈,住我那吧”秋子娘也是看人都走光了,瞧着这家子看着烧光的院发呆叹了口气,这才上前和麦穗娘说话。
“大妹子,你留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觉得委屈。”麦穗娘回头看是秋子娘,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感激地眼圈红了就要再次落泪。
一家人就这样暂时在秋子娘家住下了,第二天一早,她们就早早起了。
文村长昨天可说了,今天给他们家一个交代。所以才会早起,为的就是早早去村长家里等信。
折腾了一晚上,麦穗醒来后发现肚子也不痛了,只是初潮的反应还很明显。幸好还有秋子娘,她给麦穗一块新的月经条,又让麦穗喝了点热姜水,麦穗这才感觉身子舒服了点。
吃过早饭,一家人就都到了文村长家里。
进去后,麦穗就瞧见了坐在屋里吧嗒吧嗒直抽烟的富贵。看他脸拉的老长的模样,麦穗就猜到是文村长没给他面子,真真把富喜给关了一晚上。
文村长也坐在一边抽旱烟,见麦穗他们一家来了,又跟来好些凑热闹的,他把烟熄了,烟袋锅磕嗒磕嗒放到桌上。
“石榴妹子,还有几个娃都坐吧。”文村长说着摆摆手,站在一边红着眼睛看着像是一晚上没睡的文燕走出去,不多会儿端了几碗茶出来。
茶很淡很淡,不过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从没有喝过茶,麦芽看着茶,但是闻着这香味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麦文轩站在麦穗身后,大手放在她肩膀上,让她知道自己就在她身边,是她最强有力的依靠。
“昨晚这事我已经问过富喜了。他说是因为被他爹打了,一生气就放了一把火。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们,却没想到惹了这祸。”文村长说着,眼睛不时偷瞄坐在一边闷头抽烟的富贵。他见富贵只顾着抽烟不说话,嘴一撇话就变了另一个味儿:“这放火是大罪,我不敢私自了结。一会儿我让人去镇上捎个话,等县衙派人来给你们两家一个说法吧。”
这话一落,富贵再也绷不住气了。
把烟袋锅往桌子上重重一扔,富贵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不就是钱吗说吧,要多少能放了我儿子。”
文村长看着他笑得奸诈,然后转头看麦穗娘。
麦穗娘看文村长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是啥意思急忙去看麦穗。麦穗握住娘的手也不说话,而是回头看着自己三哥。
被麦穗盯着,麦文轩尴尬地笑笑,心想这下惨了。昨晚上一着急没有像以往那样藏着,露馅太多就被小妹给瞧出来了。
麦文轩咳了两声,被麦穗盯得脸颊发烫只好移开视线不再看她而是去看文村长,“这事就听文村长的吧。只要能给我们家一个公道就成。”
文村长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着富贵说:“麦家那院子不值钱,茅草屋也不值钱,里面也没啥值钱东西。”
听了文村长这话,富贵一怔,随即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昨晚上给文村长塞了一两银子还是有用的。
“可是富喜毁了一个家,家是无价宝,有多少钱能买来一个家?”文村长声音陡然拔高几个音节,然后又放缓放慢下来,“事已经出了,再埋怨也没有用。我昨夜一宿没睡,粗略算了算帐,你赔给麦穗家五两银子这件事就算结了,日后谁都不会再提。”
“五……五两”富贵脸直抽搐,看着文村长有点目瞪口呆。
五两这些钱在兰庄柳庄那样的大庄园里都能买来一个两间房的小院了,还是毛坯房或者陈年老屋那种的。
麦穗家那几间破烂的茅草屋,能值个五钱银子就好不错了。就算烧了不少家当,那顶多也就值个一两而已。
“不愿意?那就六两吧。”文村长奸诈一笑。
“什么?这事咱好说好商量,五两确实太多,我们虽然有鱼塘可也……”
“七两吧。”文村长喝了一口茶。
“……”富贵这下明白了。
除非他说成,不然只要他说一句话,文村长就狮子大开口往上涨一两银子。心痛哟,他的鱼塘好一好一年也就赚个二十多两银子。这下好,一把花就烧进去七两银子,快抵上大半年的收入了。
“成。”富贵一咬牙,决定还是用银子买回儿子的小命。
如果这事真闹大了,到了县衙,也是花钱就能摆平的事。可是那就不是七两银子,最少也得七十两啊
“文燕啊,去吧富喜放了吧。”文村长伸手把富贵递来的银子拿过来反复拨弄瞧了瞧,然后冲着文燕摆摆手。
文燕下去后不多时,就看灰头土脸好不狼狈的富喜被文燕推进了屋里。富贵看着儿子这憔悴的模样,心疼了。他咳了两声,声音听着都有点抖,“孽子,还不跟爹回去。”
这次文村长可没拦着,也没说啥,只是让文燕送他们走。等看着他们出了后院进了前院,文村长才又咳了一声,转过头看着麦穗娘开口:“这事我办的还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