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个球嘞……”
白鸣鹤颇为自信地说道:“都打了几天啦,官军就这熊样,越打越蔫,我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他转过头看向大关头那边,满脸都是不甘的神情,忽然语气坚定地说道:“要不这样。老谢你先把队伍都集合起来,要是我这边突破了大关头,你再指挥人马跟上,咱合力破了他。”
最后,白鸣鹤眼中满是期待地追问道:“你看这样行不嘞?”
谢君友见他如此,也只能答道:“好。我先集合队伍,要是你那边真能打开口子,我肯定率领人马压上去,咱们合力打进大关头!”
白鸣鹤立刻喜笑颜开,高兴地说道:“行。就这么定下嘞。”
他翻身上马时,还不忘回头喝道:“老谢,你就瞧好吧!”
白鸣鹤言罢,便即扬鞭催马,直奔前方战场驰去……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谢君友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色,对于大关头内的官军,他有不同于白鸣鹤的看法,只不过见白鸣鹤颇为不以为意,他才没有当面说出来。
在谢君友看来,能够修筑出如此严密工事的官军,他此前可是从未遇到过,即使如白鸣鹤所说的那样,大关头的官军只知防守,不敢出击,可他们的防守却是十分严密,策略得当,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这样的官军,还是头一次见到……”
谢君友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虽然心中忧虑重重,他还是按照同白鸣鹤的约定,将自己营中人马全部集合起来,准备伺机而动。
“真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出啥幺蛾子才好!”
大关头北线战场上,靳勇一直打的都很克制,也十分艰苦!
北营这边配属了一个骑兵千总部和一个辎车千总部,虽然也有两千余众的悍勇战士,但却是胜在机动性上,更善于进攻突击,而非防守之事。
所以,靳勇这边只能命令黑汉邱应泉率领前部的骑兵下马步战,以弓箭防守,毕竟骑兵只配发了短手铳,不能及远。
而霍元山辎车二部的一千车兵也只有四百铳兵,余者驳手、副驳手、炮手、副炮手等只配发了腰刀,并未配发火铳。
如此一来,靳勇这边的防守战就打得很是吃力,在白鸣鹤与谢君友的轮番猛攻之下,不得不向后退却,不断收缩防线。
直到今日凌晨……
靳勇收到了主将魏知策的军令,命“霍元山的辎车二部车兵立刻将车载火炮卸下,由众车兵抬着立刻支援西营防守……”
他初时还在懊恼,车兵被抽调走了之后,自己这一面失去他们的火力优势,又该如何防守?
可主将魏知策给他的军令,还有下半句“而北营这边在闯军发起攻势后,务必坚守一个时辰,再全军退回营寨之内,以待军令!”
“只一个时辰嘛?”靳勇心中顿感压力大减,略一盘算,闯军必然驱厮养填壕,己方弓弩齐射,如此一磨蹭就差不多一个时辰。
…………
果不其然,闯军果然是驱赶厮养填壕,虽然他们举着一块块木板,但腾蛇营前部的骑兵可都是老军伍居多,他们虽然装配了短手铳,却也没有丢下自己的射术。
面对身无寸甲的厮养饥民,弓箭在七八十步的距离上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杀伤力,前部一千余精锐骑士不说个个都是箭术高手,但射箭却也是他们的基本技能。
只不过,这边的攻坚战已经连续打了数日之久,就连那些厮养也都学得乖巧起来,他们以两人在前举着木板,余者都紧随其后缓缓向壕沟逼近,并不似初时那般一拥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