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白三,也就是店家觉得自己冤枉啊!说是他们自己触犯了鲤鱼仙子才造成的!和他们家食肆无关啊!”
谢玉昭回到公衙内,换上了官服就升堂了,鸣冤鼓下的男人发抖,见到了谢玉昭,便跪下来大哭,“冤枉啊大人!小的家中可从来没做过这等害人之事!”
“仵作说那人是在小的家食肆摔伤而死的,可咱家食肆就二层楼高!怎么会摔死?铁定是他们自己吃了鲤鱼仙子,犯了忌讳!”
“你为何要这样认为?”谢玉昭一问。
“那死掉的人,草民见过,是铜锣大街上的打铁匠,那打铁匠从前不姓李,是有一天,他爹说他们被鲤鱼仙子关照了,所以才改姓了李,从此也发誓,再也不吃鲤鱼。”
店家一大男人,上了公堂,见了这威严之地,说话有些哆嗦,但还是很清楚的。
“咱家店面就开在他家附近,又是邻舍,怎么会不知道呢?!”白三拿着粗布一擦眼眶,“再说,那鲤鱼可比草鱼贵多了,咱家从来不做这赔本儿的买卖!”
谢玉昭听完之后,又看了一眼上官先生,上官先生摸了摸胡子,觉得还要听听另外一人的陈述。
“带死者家属上堂!”燕溪收到了眼神,连忙对着堂下的衙役喊。
“民妇王氏,见过大人!”妇人穿着一身孝服,瞧着十分可怜,她眼波含着泪水。
谢玉昭只觉得有几分奇怪,这妇人见自己的丈夫死了,没喊一个字,也没有报官……
报官的是堂食的一个客人,见那人突然倒在桌上,就连忙上前,又喊了店家。
店家白三请了大夫过来,一瞧,人死了。
吓得那客人和大夫一起去报了官。
仵作说是摔死的,可那人也就是前两天喝了酒摔到了,于是一瞧这妇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鱼,尝了一口,直道这是鲤鱼。
什么鲤鱼?他家用的是草鱼!这不是讹诈?
“王氏,你家丈夫可是三日前吃醉酒在食肆摔了?”谢玉昭对着过去记下的笔录细细询问。
“是。”说着,妇人擦了擦泪,“我家那位摔了之后,脑子就不大清醒了,没曾想,今日突然就去了!”
“你这几日为何不请大夫过来看看?”谢玉昭二问。
“我家那位从来就不看什么大夫,我也曾想请过,被他呵斥了几次……”妇人说着,继续流泪,“大人,我家那位去的意外啊!”
意外?
怎么“害死人”的“被告”攀上了鲤鱼仙子,死者家属又说是“意外”?
案件暂缓,公衙向来只收刑事案件,谢玉昭只能先退堂,容后再议。
坐在后堂的岁安起身,见着燕江和燕河带着原告和死者家属,微微沉吟。
谢玉昭站在一旁,问:“星主可看出什么来?”
岁安被提了一句,才回过神来,“哦,大人,我见那妇人,有些奇怪。”
谢玉昭也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他身为男子,需要顾及礼法,没有仔细观察,于是继续道:“刚才堂上,原告白三说到了鲤鱼仙子,不知星主是否听过这个名号?”
岁安仔细回想,最后从怀里掏出了白骨笔,朝着空中连画几笔。
谢玉昭看着她在空中翻看着生死簿,收回了手后,摇摇头:“从未听过。”
神仙太多了,星主也会记不住,但是生死簿上没有,就说明真的没有这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