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我就看见波从马路的那头走过来,他停在斑马线前等待的样子是那样一幅孤独的画,好像不管他走到那里那种氛围总会跟着他。
绿灯时,我也朝他走过去,我们在马路中间相会,他牵起我的手,我就被他带向岸边。
「怎么了?」
安全到达人行道后,我转身拥着他,他的心似乎没加快,一样咚咚,咚咚,有规律的跳着。
「刚才我和sabina见面了。」我听见声音从他胸腔扩散出去,他的心跳正在加速。
他没说话,他在等我主动。
「她那时也是这样躲进你的怀里的吗?」
他的心又平静了下来,但还是没有开口。
「为什么你没有吻她,她一直在等你吻他?你为什么不吻她?」我的声音变得有点激动,我自己都不明白,直到意会失态时,眼泪已经落在他的蓝灰色t恤晕了一块黑色。
他轻拍我的背,我想那时他也这么温柔的拍着sabina的背,只是他不知道我们要的不是他的拍背。
我离开了他的怀抱,收敛起眼泪,「你这个木头人,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吻她?这样她现在就不会爱上别人了。」
他愣在那里,我也是,行人从我们身旁路过,路过,再路过。
***
练团室的地上铺着灰色地毯,墙上四面都贴着驼色的隔音布,天花板上嵌着微黄的灯光,大型的音响立在左面墙上,中间以一个单人沙发为中心,沙发的右后方有电子琴和一把贝斯架着,左后方则放着一组鼓。
我们把鞋子脱在门边,赤脚踏进里面,他到角落拿出了两张铁椅,把饮料放在铁椅上,要我坐在沙发里,自己则坐在另一张铁椅上。
「这里可以吃东西吗?」
「原则是不行,但我们一直在破例。」他拿出了两个杯垫,把塑胶袋里的一瓶思美洛和咖啡摆了上去,他打开瓶盖,各放了一支吸管下去。
「用吸管喝酒好怪。」我接过我的思美洛,看着吸管往上缓缓升起。
我想这是为了因应「破例」才有的新规定吧,只是波,他什么时候才肯对爱情破例再主动一点呢?
我望着他吸着咖啡,没有太大变化的表情,他说自己不喝酒,不喜欢喝,可是我在想他是不是故意要保持清醒,躲避一些可能在醉时坦露的真心?
「你有杯子吗?」我问他。
他起身到里面找了一下,拿了两个以前集点送的卡通人物马克杯出来。
我拿到外面去洗乾净,还把水珠擦乾,回到练团室把两个酒的吸管拿出来,各倒了一半在杯子里,再把吸管插回去。
递给他的是我的吸管,他却不在乎的吸了一口。
「奇怪吗?」我等他看他的表情,他笑了一边的脸。
我自己也吸了一口,好像这两种不搭的东西,一个让人提神,一个让人想睡,混在一起就刚刚好了。
不晓得为什么,他开始打起喷嚏。
「冷气太冷了吗?」我担心的看着他,他已经连续打了四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