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仲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手却不停地撕开了夏侯于的衣服,露出了精壮却已满是鲜血的胸膛,他拿出纱布为他止血,在伤口处猛地撒上一罐止血散,即使因为鲜血流失的太迅速而让药物被冲散,但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
伊仲勛站了起来,「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放心吧,阎王爷绝对不敢和我伊仲勛抢人的。」
宣昱抬头看了伊仲勛一眼,又看了看陆孟喆,见他点了点头,便搂着已经没有力气的鐘灵往外走去,陆孟喆也拉着一脸悲伤的魏天和走出门外,在要离开的时候,伊仲勛突然叫住陆孟喆,指着仍然跪在床边的宣月说道,「把她也带走啊。」
陆孟喆摇了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除非把她打晕,不然她不会走的。」
「那就打晕啊!」伊仲勛撇了撇嘴。
「要打你来打,我不敢。」陆孟喆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伊仲勛眨了眨眼,看着陆生,又看着连戈,两人都摇了摇头,表示绝不做这个恶人,自讨苦吃。不说宣月会有多可怕,但若是夏侯于醒来发现他们动了他心爱的女人,那后果。。。。。。
三人同时打了个冷颤,一致决定,只要宣月不妨碍他们救夏侯于,那就随便她想怎么做了。
所幸的是,宣月一直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夏侯于的脸,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一点反应的没有,整整四个时辰,一动也不动,更别说做什么打扰他们的治疗了。
当治疗结束之后,伊仲勛、陆生、连戈均松了一口气,这条命,算是救回来了。虽然夏侯于是莽撞了一点,但幸好他习武的本能让他在剑入体时能偏过身体,让那剑没有穿透心脏。若真如此,或许这敢同阎王爷抢人的伊仲勛,也要砸了招牌。
伊仲勛看了一眼宣月,对着另外两人努了努嘴,在对方眼里均看出了无奈,伊仲勛用手肘顶了顶连戈,轻声道,「你跟她认识,你去跟她说。她再这样下去,等夏侯于醒来,她就累倒了,那我们也都活不成了。」
连戈摇了摇头,「我跟她不熟啊,怎么讲,要讲你去讲!」连戈转过头,不看伊仲勛。
伊仲勛看向陆生,陆生更是直接摸着头转过脸,看上看下就是不看他,「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就在伊仲勛打算硬着头皮去和宣月说话时,突然听见宣月哑声问道,「他活了吗?」
「什么?」伊仲勛一时没反应过来,又问了一次。
宣月转过头,眼中满是血丝,双眼肿的如同桃子那般,满脸的泪痕来不及擦拭。在治疗过程中喷洒到的血跡也斑斑点点地落在了宣月的衣衫上,整个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会死吗?」
伊仲勛这回听明白了,连忙摇头道,「不会不会,有我在死不了。只是这伤重了点,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全好了。」
「是吗。。。。。。」宣月轻声喃喃道,又转过头看着夏侯于,紧牵着的手,始终未松。
「那个。。。。。。你要不要先去休。。。。。。」伊仲勛息字还未出口,三人就看见宣月一额头敲在了床铺上,发出了砰的一声,三人连忙跑上前去,伊仲勛扶住宣月的肩膀,伸出手替她把了脉,良久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怎么样?」陆生惊慌地问道。
「没事没事,劳累过度又滴水未进才会这样。」伊仲勛叹了口气,接过连戈端过来的茶水,尽数喂进了宣月的肚子里。
「终于睡了,把她带回去吧。」伊仲勛说道,想将她抱起来,却发现宣月和夏侯于十指紧扣的手始终未放,即使是睡着了,仍然牵得牢牢的,而且,不仅是宣月牵着夏侯于,就连夏侯于似乎也在用尽力气不让两人分开。
三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两人同塌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