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偏偏这也逃不过陈孟鲸的耳朵,“可学姐说的是,从今往后——”
周相许没逃避,也没拒绝,她大感意外。
好像,只隔了一夜,她已经不是昨天下午的她。
“陈孟鲸,我要回去了,你再睡一会儿。”
“我也该起床了,班主任也需要六点钟起床。”
陈孟鲸笑。那由衷的笑带着一种愿望达成的喜悦。
虽然没睡饱,但一想到学姐没有拒绝她,
就算接下来几天都不眠不休,她觉得也可以。
“我的衣服呢?”
“在阳台上。”
“你又帮我洗衣服?”
“不行吗?”
陈孟鲸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和口吻。
周相许不答,她先梭下床,趿着拖鞋出了卧室。
“学姐,不准偷偷跑掉。”
周相许脚步一滞,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僵,她背对着陈孟鲸说:“不会。”
虽然是在回答陈孟鲸,
但她觉得更像对自己的承诺。
“学姐,可以在阳台上换衣服,不会有人看见。”
周相许的身子又僵了僵。
到了阳台,远远地,她看到太阳已经出来了,
窗外对着巨大的湖滨公园,对面的房子至少在两三公里之外,而且那边是低层,确实像陈孟鲸说的那样,不可能有人看得清。
周相许在阳台上换好了衣服,
想了想,她将穿过的睡衣放到角落的洗衣篮里。
陈孟鲸真的很坏,每次都要在那个地方留下痕迹,
不过想起刚才她扯开她衣襟的那一幕,
两个人算是扯平了。
感觉上,陈孟鲸应该不会对喝得神志不清的自己出手,
这次一定又是自己提出来的吧?她是没办法拒绝,所以才顺从了吗?
周相许决心以后都不要喝酒了,酒后不只乱性,而且还会胡言乱语,
谁知道自己还说了多少不可挽回的话,
谁知道,那些话陈孟鲸录下了多少。她心机真深。
离开阳台之前,周相许特意看了看墙角那棵看起来显得很寡情的仙人掌。
一个多月过去了,仙人掌一点都没变,看起来还是那么孤冷。
折回卧室的时候已经见不到陈孟鲸的身影。
也没在卧室的卫生间,
周相许马虎地冲了把脸,抽两张擦脸巾擦干脸,
细细地看了看,除了脸红得有点可疑,其他的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