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纯粹,清透,悦耳。
她丝毫不掩饰见到她的开心。
周相许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细小的动作没能逃过陈孟鲸的眼睛。
见她没往里面带的意思,周相许放下挡阳光的手,
任由金色的阳光照在她那张柔和精巧的瓜子脸上,
陈孟鲸忽然猛地凑到她眼前,盯着她的眼部细看。
周相许躲开。
“学姐!”
“你到底要这样在学校门口站到什么时候?”周相许看向陈孟鲸刚刚站立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哭过!”陈孟鲸对她的质问置若罔闻。
“我没有。”周相许嘴硬地否认。
可语气越是坚定,就好像越容易暴露她流过眼泪的事实。
“学姐,为什么?”
“都说了没有。”
周相许感到难为情,
不是喊家长吗,她一来就关注自己的眼睛到底算什么?
“学姐的眼睛——”陈孟鲸想说,她的眼底布满了不可名状的、复杂的悲伤,
但这种话说出来不免矫情。
“学姐的眼睛告诉我,你狠狠地哭了一场。”她故意用一种很draa的语气说,表情带着一种无谓,就好像,掉眼泪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周相许半垂首,看向陈孟鲸凝白手腕上的表,“快到三点了。”
这种时候,她可不想顺着她的话、被她牵着走。
“学姐没事吗?”陈孟鲸的语气变成担心。
就好像,不说出哭的原因,她会在围墙边的树荫下一直站立下去。
面对陈孟鲸,很多时候周相许觉得比做交传还要辛苦,当然,她知道是她不肯对她敞开心扉才会这样,难以启齿地辛苦;言不由衷地辛苦;以及故作不在意地辛苦……
她头吹得更低,看向鞋尖,“做了一个悲伤的梦,梦里哭了。”
“什么梦,方便说说吗?”
陈孟鲸一脸不信,
毕竟昨晚的歌声中,她已经捕捉到她的不对劲。
“梦到我姨婆了,”周相许选择了撒谎,“她才去世不久。”
陈孟鲸看得出她没说实话,于是敛住担心,说了句,“对不起。”
“进去吧——”
“学姐跟我来。”
陈孟鲸转身,领路走向学校大门。
周相许不只眼睛微恙,脸色看起来也颇为疲倦,
她想,准备好对她说的那些话,今天到底可不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