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的笑意蔓延到唇边,神色中漾起一抹难以猜透的意味,
“要是我在高中的时候就遇到学姐,我想我也会——”
“陈孟鲸!”周相许就觉得她上一句末尾的话锋已经开始不对。
“学姐,今天的谈话就到这儿咯。”陈孟鲸对学姐的警告不以为意。
“嗯,让——”
面对面,“陈老师”这个称呼,周相许喊不出口,“费心了。”
“学姐要是想继续叫我陈老师,也不是不可以——”
“……”
这种情况,大家通常都看破不说破,
偏偏陈孟鲸不放过她。
周相许感到一阵难堪,难堪之前叫过她陈老师,当面又难以出口。
陈孟鲸继续说,“学姐叫我陈老师,我应该开心才对。”
周相许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她现在的语气和昨天电话中判若两人,
现在她一定已经想到别处:学姐叫我陈老师,两个人就不再是前后辈的关系。
“还是算了”到了舌尖,又被压了下去。
周相许居然也开始觉得,叫她陈老师也许更好。
她再一次意识到,学姐和学妹已经完全是过去式——
“陈老师,我回去了。”她错开陈孟鲸的目光,低下头,把手机放进黑色的手拿包。
“我送学姐。”陈孟鲸也站起来。
办公椅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
听到这刺耳的声音,周相许才意识到,整个谈话的过程,自己从始至终都崩得很紧,
防备啦、担心啦、不安啦,极力压制住的期待啦,现在看来都是多余的,
整个见面的过程,陈孟鲸都没有说任何越举的话,
离开这间办公室,周相许也不知道下一次跟她见面是什么时候,
说不定再也没下一次——
“不用送了。”
她转身朝门口走。
忽然,陈孟鲸凑到她的耳畔,
吓得周相许猛然向墙边偏移。
陈孟鲸直逼过来,整张脸都快贴到了她的脖颈。
周相许以为她想亲自己,吓得伸手捂住嘴巴,将到了喉咙的尖叫生生摁住。
最终,陈孟鲸只是轻轻地嗅了嗅,
又轻轻地嗅了嗅,
她吸鼻腔的声音密密麻麻地爬进周相许的耳朵,像电一般烫得她神经怵麻。
回过神,她准备推开陈孟鲸的前一秒,
对方语带笑意地说,“学姐今天的香水,跟那晚一样,是红粉恋歌,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