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他们运粮来的路上曾遇山匪拦截,想要抢夺米粮,混乱之下未曾注意,只是后来将那些山匪赶跑后检查米粮时发现后头的许多米都变成了腐米,想来恐怕就是那时候被换掉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本该是要向上头汇报了,但是他们办坏了事,恐遭责罚,便偷偷拿好的米盖在那些坏米上,意图蒙混过关。
慕芸指尖敲了敲桌子,看向县令:“山匪?”
那县令噗通跪倒在地,磕巴道:“山、山匪…郡主明察,那山匪狡猾得很,每次剿匪他们便会躲起来,没了踪影。待过了时候,又冒出头来,实非我等不作为啊!”
“有乱不平,有匪不剿,那荥泽守军都在干什么?立在墙上当木头?”
县令顿时就没话了。
慕芸看他匍匐在地,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笑。
北方有山匪并不算稀奇,但当真就治不了吗?朝廷功考常以无功无过为平,故无升无降,但保持现状,当真便无功无过吗?
她整个人往后一靠,又露出些懒散的模样,半垂眼蔑他:“既然什么事情都办不了,那我皇兄又为什么要养你们?那城墙上不如插几个稻草人,还能将米粮空出来支援这边,你说是不是?”
县令忍不住拿袖悄悄蹭了蹭额头的汗,郡主这话就差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废物,让他办不好就滚蛋了。
他只能道:“郡主教训得是,小官必当竭力。”
慕芸眯眼笑了笑:“大人有心便好,也不急,我离开之前将此事办妥便可。”
县令听此,愈发不得放松了。
郡主是为了黄河之事来的,她能待多久呢?最多不过十余日罢了。
他连忙道:“下官这就去办!”
慕芸挥了挥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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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府内,陆喻文展开一张卷起的细长字条,忍不住再一次抽了抽眼角。
他手下的桌案上已散了几张类似的字条。
这些字条尽数来自延陵县衙放出的,飞往荥泽的信鸽。
下首的小兵偷偷瞄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犹豫问道:“殿下,这……柳大人的信,咱们还要拦吗?”
陆喻文低头看着纸条上写着的“今日与子静兄手谈一局,得了一坛好酒,待卿归来共饮。”,手上忍不住用了些力,将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字条顿时捏的皱皱巴巴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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