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了,聂峥只好让他们先去休息,岳婷本来不愿意离开的,可我得知她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强硬要求她去睡两个小时了。
聂峥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我,那种爱怜的眼神让人心头发慌,我把他也给一并赶出去了,只留下了那个白头发的小护士在身边。
她一动不动的在我跟前坐了一个多小时,期间给我换过一次血袋。
实在无聊的慌,我便和她聊起天来,“你怎么这么小就满头白发了?”
“我得了白蚀症,这种病相当于癌症,会让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变白,已经是晚期了,好在我的脸没有变成这种恐怖的白,不然会吓死别人的!”
她调皮的对着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撩起手上的一截袖子,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双手和手臂全是死灰一样的白。
“这种病会死人么?”
“应该不会,以往这种病的人都是接受不了自己变成怪物,压力过大自杀的。”她说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异样,看样子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病情。
真是让人羡慕呢,要是我再年轻几岁,会不会也有她这种心态?
“看样子你是没有什么心里压力了。”
“我是孤儿,没人会为我病了感到难过,在这医院里死人见多了,就觉得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了。”她的笑容很甜,那种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有种温暖旁人的力量。
“你叫什么名字?”
“连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大家都叫我小白,梦梦小姐也叫我小白好了。”
小白?呵真是以貌取人,不过这名字好听又好记。
“你叫我梦梦就行了。”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白聊天,岳婷当真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起来了,隔一会就要抽一点我体内的血液来做分析。
聂峥被我赶出去之后一直守在外面,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感觉到他的气息离开,恐怕是吃饭去了。
从早上十点到天完全黑,已经过期十多个小时,大概输入了差不多两千c的血液进入我的体内,从刚才那种细细的针扎疼痛,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了刀割一样的疼痛,凌迟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虽说我一直硬撑着,可小白还是发现了我的异样。
“梦梦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嘴唇好白,汗水这么多!”她说着拿毛巾给我逝去额上渗出的汗水。
“我没事。”
我咬紧牙关隐忍着,不能在这里就轻易放弃了。
这种感觉明显和之前齐玥血液进入我的身体有所不同,之前是血细胞狂躁分裂吞噬,现在是那种见缝插针的痛感。
就像是带着降头的血液流走之后迅速被普通的血液替代,并不是两种血液的融合。
有种预感,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只是这才第一天就是这种痛苦,明天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我,然后第三天……
“梦梦姐,你一定是很痛吧,你等等,我去找聂总来!”小白为了我好,不顾我的阻拦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