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导坐旁边被晾了很久,津津有味地吃着瓜。早就知道明澜有个弟弟,没想到是这么个大机灵,难怪他一直护着。
看他俩说的差不多了,陈导站起身走过来拍拍沈云州的肩膀:“走吧,我们让庭深睡会。”
点点头,沈云州开心的挥挥手:“嫂子,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沈云州和陈导都走了。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温暖的阳光从窗户外投射进来,顾庭深侧头一看,都已经快正午了。他记挂着另一个病房里的人,迟迟没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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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音娱乐,张经理—张渝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坐在办公室里对今年上半年影音娱乐的季度开销。好几笔帐对不上,全进了李贯帆的肚子里。
他暗骂这个老不死的,光顾着自己吃饱,也不给他留点油水。
“喂?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正郁闷着,看到电话上的姓名,他接通之后口气不佳地询问。
小陈将自己头上的帽子已经摘下,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仆仆风尘,比寻常年轻人看起来苍老一些。
“我看到救护车过来,把沈明澜抬上了担架。我估计顾庭深也没能幸免。”
“嗯?那就是说你没确切看到顾庭深出事?”张渝质疑他的话。
小陈急了:“他应该没能跑的掉。很快就有新闻报道会出来。倒是你,答应我的事呢?”
张渝捂着嘴,肩膀剧烈抖动。“噗哈哈哈哈,你不是吧,居然真的相信我能让你妈回去。”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这人也太天真了。
“你言而无信?你信不信我把你做的事跟警察都抖出来。”小陈握紧拳头,胸口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张渝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威胁自己,收起嘲笑,摊开手无畏的说“说,你去说。没有证据的事,你就算说了警察也不会信你。”
他凑近电话,轻轻的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所以你最好别叫出声,否则我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弄死你,连同你那不安分的妈。”
他话语如鬼魅一样回响在小陈的耳畔,将他身形定住,不得动弹。
他又想起那个寒冷的夜晚,和母亲如丧家之犬一样从张家被赶出来,别墅区过往的车辆都在看他们的笑话。
还有富贵人家的小公子降下车窗,指着他说:“瘸腿的狗!”
他恨别人嘲笑自己的腿,更恨这些人。可是生活让他不得不摇尾乞怜。
沉默几分钟,他咬紧牙关,碾碎自己的自尊,一字一句往外蹦:“求你,让她回去。”
小陈从没求过别人,哪怕是在张家,被打的狠了也只是眼带戾气盯着张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