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辞上车,启动,挂倒挡,车一颤一颤地发动了,像是得了帕金森。
江允辞:“问题不大。”
系统:“呜呜呜……这车的状态,有点悬啊。”
江允辞:“能开到基地,就算胜利!”
在荒野上开车,十分颠簸,系统的导航帮助江允辞避开悬崖峭壁、陡坡沟壑。四个小时之后,江允辞隐隐看到了前方有长长的黑色城墙。
人类基地就在城墙的里面。
江允辞越开,那城墙越近,而靠的越近,越能意识到这城墙的庞大,它足足有上百米高,用厚重敦实的材料筑成。
它看上去森冷而威严,从下面看,仿佛望不到头。它冰冷的外壳将一切心怀歹意的进化生物拒之门外。
城墙底下有一个漆黑的门洞,破旧肮脏、面目全非的越野车稳稳开进门洞里,遇到了一个岗哨。
那哨兵挎着枪,朝越野车走来。
“什么人?”
少车,“我是中原基地的江允辞,被委派到北方基地参与安防工作,这是调任函。”
哨兵道:“你在这等着。”
然后他退回到岗哨,同对讲机说了些什么。
门洞前面有两扇略微锈蚀的大铁门,紧紧闭着。
过了好一会儿,紧闭的大门裂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全身防护服的人从门缝里挤出来。
防护服说:“车子放在这,车钥匙留在车里。你跟我来。”
江允辞照做。两个人从门缝里穿过去,走了一两分钟,出了门洞,进到了一个封闭的场地。
场地四个角各站着一个手持机械枪的战士,他们全副武装,头戴面罩,身穿黑色作战服,他们的目光落在刚进来的江允辞身上,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江允辞没什么表情,也没有紧张。
防护服说:“你去那边排队采血。”
江允辞点点头。
当江允辞还是一株进化植物的时候,听路过扎营的人类说过一些人类基地的事情。
人类在接触进化生物的过程中,尤其是被咬伤或抓伤的情况下,可能会被感染。
当感染程度较低时,人类会平安无事,甚至可能由此发展出超凡能力;但是当感染程度超过一定指标,人类就会失去理智,成为只知道捕猎和吞吃的怪物,这个过程被称之为狂化。
然而感染程度无法控制,大多数人类都极力避免出城,避免接触到进化生物群。
当狂化的重度感染者抓伤或咬伤其他人,也会将感染带给其他人。
联盟政府对待尚未狂化的重度感染患者的方法,是将他们转移到“黄昏区”,集中管理。等待他们的只有狂化一条路。
而采血检查这件事,是为了检测出深度感染者。
排在江允辞前面的有一个人,江允辞推测他也是刚从城外回来。他是个秃顶的男人,穿着老式西装,腋下夹了一个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