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做过令小姐讨厌的事情吗?”
“对,”安琪拉凉凉道,“够我杀了你无数回。”
“可是……”太宰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何此时还能够露出笑容,“小姐没有杀了我,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小姐您……原谅我了。”
“……”
安琪拉的沉默还是让太宰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太宰治嘴角浅浅的笑意扩大:“您……现在想杀了我吗?”
“杀了只有唯一知道您秘密的我?”他的双眸染上一丝隐秘的疯狂,如同精神病人神经质偏执的发问。
“你这个家伙,”安琪拉上前一步,伸手掐住太宰那被绷带缠绕的颈脖,用了点儿力将他往下压,天蓝色的眼前俯视着他,“你在挑衅我吗?”
四指徒然收紧,太宰治能清晰感受到颈脖肌肤温热的触碰,被霸道的力度带出的肺部的氧气争先恐后跳出鼻腔,以及轻微的颈骨咔嚓声,生物求生的本能在警告着他,叫嚷着要逃离。
太宰治充耳不闻,他深深凝视着即将杀死他的少女,她是那么的残忍无情听不见他对她的渴求,可她又是那么耀眼一直以来都吸引着太宰治这个迷茫的流浪犬。
当自杀者不再执着于死亡,是因为他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那凌驾于死亡之上,比死亡更具魅力,更加珍贵。
就算对方想杀了他,他也毫无怨言的坦然接受。
安琪拉手里的太宰治异常乖顺,没有平日里自杀时的激动万分,而是如同知晓大限将至的老人平静安详迎来死亡。
太宰治因为窒息并不好受,头脑发昏,可是他却十分冷静,他张开嘴,嘴唇微动。
安琪拉看清楚了,太宰刚刚说的是——“小姐”
无声的,乖巧的,近乎卑微的,却没有丝毫祈求。
安琪拉在太宰治奇异的——她无法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的眼神中松开了手。
安琪拉冷淡看着脱力扶住门沿不停咳嗽的太宰治,缓缓道:“要是杀了你就顺了你的意,那就太让我不爽了。”
“咳咳咳,”太宰治摸了摸红肿的颈脖,轻轻一按就传来涨涨的疼让他明白刚刚少女用力多大的力,他还在笑,“我,咳,不会做让您不开心的事情的。”
我信你个鬼,安琪拉冷着脸,不过……安琪拉上上下下扫视太宰一眼。
从他刚刚出现开始,这个家伙的一言一行乃至呼吸节奏,语气停顿都非常的乖巧温顺,像是……完美的贴合了她的喜好,迎合了她心底那些未说出口癖好。
让人怜悯他的同时想摧毁他,喜爱他的同时想撕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