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云瑶想着这于公子大约是挺看中齐宝瓶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惦记,也不会在定亲之后就存了私心,想攒银子给宝瓶花用。
先赞了于公子一回,云瑶笑道:“你原是该高兴的,你女婿惦着你可是好事。”
“好什么好。”齐宝瓶撅了嘴:“他就是个没出息的,他嫂子一折腾他嫌麻烦,如今轻易不回家的,倒叫许家的小子几乎驻扎在于家了,这几天天又冷了好些,他怕回家拿冬衣再惹他大嫂闹腾,就仗着身子骨强些穿的那么单薄就上街。”
说到这里,齐宝瓶低了头,脸上更羞的红红的:“我看着实在不像,又怕把他给冻着了,就把先前给爹准备的爹也穿不着的两件大毛衣裳翻出来给了他。”
齐宝瓶怕云瑶误会,还解释一番:“我给他的是外头买来的,可不是嫂子做的,嫂子别多想,我是绝不会把你针线活送人的。”
云瑶扑哧一声笑了:“你还有个怕性啊,竟然怕我生气,真是难得了,先前那样气势汹汹的要闹着于家分家的又是哪一个?”
齐宝瓶这时候也顾不得害臊,猛的抬头:“本来就是嘛,我还从来没见过许氏那样的人呢,要是跟她一个院里住着,我一天都受不得,反正等我过去了必得分家,谁要敢不分我就揍,揍的他们怕了才成。”
这一回,连齐顾氏都给气笑了,齐顾氏一边笑一边骂:“哪有你这样的,你还说人家大嫂,我也没见过天底下像你这么当人媳妇的,你看你嫂子多好,要你嫂子也跟你一样,岂不得把你们姐妹都赶出去才成。”
云瑶一听这话立时摆手:“娘可不能这么说,姐妹们又不像那个许氏不通情理,不懂人事,咱们家的姐妹们都是好的,我倒是想叫她们一辈子住到家里头,可惜这也不我的痴心妄想罢了,我常说也不知道哪家有福气的得了我们家的姑娘们,就咱们家的姑娘这样能干又通情达理,嫁到谁家谁家那才是得了天大的福份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生闷气
于龙穿着灰鼠皮里子青色缎面的长袍,披了黑色暗纹毛披风一进军营就碰着鲁善。
鲁善过去一拳捶在于龙肩头:“好小子,送了回粥就得了这么两件好衣裳。”
于龙笑着捞起披风的下摆:“六姑娘看我穿的单薄心疼了,回头就找了两件大毛衣裳非得给我穿上,其实我也不缺衣裳,就是懒得回家取去,又不忍拂了六姑娘一片心意,这不,穿回来了。”
“你就偷着乐吧。”鲁善一边拉着于龙往军营中走一边含酸说了几句:“五姑娘还没送过我衣裳鞋袜呢,倒叫你先子占了先,得,今儿晚上你得请客,怎么着也得谢谢我这个媒人不是。”
“这是自然的。”于龙提起齐六姑娘来也是脸带笑意:“六姑娘人好,和我也投缘,我如今是恨不得早些把她娶回家。”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没一会儿功夫到了于龙屋里,于龙脱了披风好生放着,净了手又把食盒中齐宝瓶给他装的吃食取出来和鲁善一块吃。
鲁善见食盒里放了两大碗腊八粥,粥煮的细,食盒又是拿着棉布包包着的,如今粥还没冷,闻着就是一股子香甜味道,除此还有一大盘子熏鸡,一碟子蒸兔肉,一碟五香蚕豆,一盘子蒜泥豆腐,一碟素炒辣白菜,外加好几个大肉包子。
于龙把食盒中的饭菜取出来,回头又拿了酒和杯子,两个人对坐着。于龙一边倒酒一边道:“这里头蒸兔肉和蒜泥豆腐是五姑娘做的,她问了我知道你今儿也在营中,就叫我捎过来给你尝尝。”
鲁善一听乐了:“还是五姑娘惦着我。”
于龙添了筷子,俩人都饿了,把屋中的火挑旺些,烤着火就着喷香的饭菜吃喝,瞧起来倒是美滋滋的。
鲁善喝了半碗酒,又吃了几块兔肉,再尝尝熏鸡,吃的半饱了才跟于龙道:“前几****听三姑娘说过一回。好似等开春肖家那位科考过后就和二姑娘完婚。等到二姑娘嫁了人,三姑娘没几日也会嫁到谢家,怕是赶在夏天之前咱们也能完婚。”
“真的?”于龙是想早早娶妻的,他岁数也不小的。好容易碰着个合心意的。怎么都想早些讨回家中以便安心。
“真的。三姑娘早是厚道不过的,怎么会骗我。”鲁善又喝一口酒:“老实跟你说一句,你家里那些个破事也真是的。你很该理一理的,没的你自己受气也就罢了,还要连累六姑娘跟你一处受气的。”
说到家里那些杂事,于龙脸上也不好看:“能怎么着,我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生就给大嫂攥住了,怎么着也不肯跟大嫂生份,那是我亲哥,难道我还得跟他打闹不成,再加上我娘又是耳根子软的,现如今叫我大嫂哄的只说六姑娘不好,我爹又最老实,万事听我娘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于龙心里也不舒坦,跟着喝起闷酒来:“我爹娘是得跟着大哥大嫂过的,他们日子过不好叫爹娘受委屈我能不惦记,哎,就算是讨了媳妇,我还得拿出些银钱来送到爹娘那里补贴家用,这事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
鲁善听的也是心烦意乱:“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也就一个姑妈还值得我惦念,只你也知道我表哥表嫂孝顺,我也就年节的时候给姑妈送些东西,我倒没什么烦心事,也没操过这些心,一听你说家里那些杂七拉八的事,我脑仁都疼了。”
于龙也叫他嫂子歪缠的头疼,重重叹了口气:“罢,且等过了年我跟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分家,我估摸着不成的,老爷子老太太都在,爹娘都没分出去,我就更甭想了,哎,我如今别的不想,就盘算着家里那丁点地方本来挤了爹娘和大哥一家就拉不开了,我再娶了媳妇如何装得下去?”
于龙这个愁呀,拉着鲁善絮叨了好一会儿:“但愿能分家,到时候我先借些钱买个小院子住着,总归比在家里宽敞也方便,也省的受嫂子的气。”
鲁善一听于龙这小子倒也精明,也并不是那等愚孝不知变通的,跟着也放了心,拍拍于龙的肩膀:“你打算的好,我手里还有些余财,你若是能分家我就借给你先买房子置地。”
“那我先谢过你了。”于龙也不客气,说笑两句就开始喝粥:“这粥好喝,这可是六姑娘昨熬了一宿熬的细粥,比百林寺熬的还好。”
鲁善尝了一口也跟着赞了起来,俩人喝过粥又吃了几两碗酒,都喝的有了几分醉意,鲁善拿着筷子敲着碗哼着才听来的小曲,于龙也来了兴致,跟着哼了一回。
哼完曲子鲁善突然想起一事来,就问于龙一句:“你大哥那个岳父也真是……都办的什么事?你娘没觉得丢人?”
说到许家那位,于龙一阵轻视,冷哼一声道:“怎么没觉得丢人,不说我娘,就是我们家老爷子还训了大嫂子一回,两位伯母又趁机嘲笑,那些话说的难听着呢,叫我娘很生了一回闷气,要不是这么着,我嫂子也不至于那么跟我闹腾,这事闹的,他许家精穷日子过不下去就好似我的错处一样,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拿着小叔子钱补贴娘家补帖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也真是。”鲁善安慰于龙两句:“说句实话,我都替许家臊得慌,没见过那么行事的,许家那位爷啊,不说他,就是他儿子这辈子仕途也到了头了。”
于龙点头:“这话很是,这位穷怕了,竟然到处打听皇室那些个爷们的寿数,又打听谁家用炭用的多,专等着皇家哪位去世跟着办丧事得些赏钱好过年呢。”
却原来,礼部的一些小官平常无事,就是等着皇室中人,或者说皇亲国戚们去世帮着办丧事,皇室中人本就大方,他们尽心尽力帮忙,人家自然好生招待,不说酒菜,单说办完丧事后的赏钱也给的多。
就像许家,许老爷子一辈子当官也没大本事,到如今还不过在礼部混个小官,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他又没别的本事赚钱,就等着皇家办丧事的时候弄些补贴的银子过活。
原先许氏嫁到于家甭管怎么说,于家日子过的比许家好,于龙也时常拿钱回去补贴家用,许氏就能把于麒的禄银拿到娘家去,许家日子倒也过得。
只最近这些天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