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闻言仰天悲叹,这一刻真真是求死而不得。
顺承郡王面无表情的听完贾蓉所言后,再冷冷瞥了眼痛不欲生的贾敬。
虽然分不清他是真痛苦还是在做戏,顺承郡王觉得也无所谓了。
勋贵府第中,腌臜是非事本就多,不下于天家。
扒灰的事虽然爆出来的少,可在宗人府中看到过的,却不知凡几。
夺爵的勋贵乃是宗室家族,几乎都发生过这样的事。
可弑父之人,却极罕见。
当年武王极怒之下,挥军杀入太极宫,最终都未走到这一步……
若是贾蓉能硬咬着不松口,只说贾珍是喝酒醉死,那宗人府也不会强逼。
可惜他只一诈,贾蓉就将一切都倒了出来……
或许,贾敬悲痛欲绝的不只是儿子之死,更悲痛有这样一个废物孙子……
等一旁笔帖式将贾蓉所言记录完毕,顺承郡王刘浩一挥蟒龙袍袖,看也不再看贾敬、贾蓉爷孙二人,对一旁属官道:&ldo;押下去,等待宫中旨意。&rdo;
属官忙命持戈御林将瘫软在地的贾敬、贾蓉拖了下去。
左司理事刘呈祥看着贾敬此刻恍若朽木的模样,厌弃的瞥了眼。
贾家一个黄昏勋贵家族,对寻常人或许还是庞然大物,可对宗人府……
便和眼前这位散发着腐朽气味的贾敬一样,日暮西山,不值一提。
这样的混账,还敢和他拿大。
其实今日本无贾敬之事,只是刘呈祥极不喜此人猖獗,故将他一并带了回来。
对于宗人府来说,只要带回贾蓉,是不是稍带上一个贾敬,无关紧要。
总而言之,扒灰弑父之罪已落实,贾家宁国一脉……
完了。
……
宁国府,宁安堂。
贾代儒、贾代修、贾敕、贾效、贾敦等人,与贾政平坐。
虽然他们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到了宗人府丝毫不给宁国体面,在大祭治丧之日,将贾敬、贾蓉传唤至宗人府问话,可见事情绝不会小。
代儒、代修二老倒没别的心思,他们只是关心,贾蓉不在的时候,谁来当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