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涛被骂的脸色发青,却也只能苦笑道:&ldo;大人,就是当年,锦衣亲军没有天子旨意,也动不得一个当朝从一品大员啊。&rdo;
贾琮奇道:&ldo;我却不知道,石守义何时成了当朝从一品大员了?&rdo;
韩涛:&ldo;……&rdo;
石守义虽不是,可他老子却是。
石川石榆斋在新党中都是有名的性烈如火,强势之极。
当初若不是宋岩名满天下,德望太隆,换个尚书怕都能被他架空。
韩涛自然知道石川的性子,贾琮不怕他,可他韩涛怕啊。
贾琮见他这般,气急反笑道:&ldo;罢了,我不逼你去和石家对着干了,你先去拿下富发赌档,拷出具体罪证来,再来寻我。给你两日功夫,若是再敢推诿,办事不利……韩镇抚,你就不要怪我不念故人之情了。&rdo;
听闻贾琮之言,分明老辣无情,韩涛哪里还敢再有一丝侥幸之心,恭声应道:&ldo;大人,不用两日,明日卑职便能办妥!对付不了石家父子,若是再对付不得一群泼皮,卑职也再无颜为官了。&rdo;
贾琮闻言,颔首道:&ldo;行了,那们你去准备吧。&rdo;
&ldo;喏!&rdo;
见韩涛、向固离去的背影,贾琮面色漠然。
不是他不念旧情,实是锦衣亲军和其他衙门不同。
其他衙门的堂官,多是先收揽投靠过来的人,再恩威并施,如此方好办事。
可锦衣亲军这样的暴力机构内,暂时还容不得恩。
因为这个衙门的骨头已经被打断十多年了,绝不是靠赏恩就能接上的。
不打几场大仗硬仗,先把他们心中贼给斩了,不要让他们在心里跪着,他日后才好带队办事。
否则,只能是一群烂泥。
……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宁府内宅东厢房内。
满堂胭脂气,又混杂着不浅的果酒香气和熏笼香气。
虽东厢房只是宁安堂东侧的厢房,但规格却不比寻常大户人家的正房小多少。
更因当初贾珍性喜奢华,故而布局陈设皆华贵无比。
且又因宁安堂常需宴会宾客,即使以贾珍之性,也不好奢靡太过,反倒是厢房不碍。
因此东厢内除却各式家俬古董非比寻常外,连地上都铺着厚厚的波斯绒毯。
这一面上,荣府都不如宁府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