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菡静静地听完。粉颊红润升起,羞笑着问:“原弟,你怎样发现我们是女儿身的?”
中原也红着脸说:“蕙姐面上的表情不易看出,但举止仍可了然.至于菡姐姐面上的色太明显了五官确是没有丝毫男子气质。再说那天在荒村野店之中,小弟曾仔细打量过菡姐的……的穿戴……”
突然接口恶作剧地问:“不是穿戴吧?对不?你定然不老实,一定的。”
中原心一阵狂跳,那时他确是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对秋菡这位陌生姑娘动心,他心中一慌说不出话来了。低下了头,心跳隐约可闻,秋菡芳心狂跳急忙含笑拍了海蕙一掌哎了一声说道:“胡扯八道笑我么?快去洗掉你那鬼脸儿也不让原弟……”
海蕙猛地掩住了她的嘴,笑嗔道:“不许你胡说。”
秋菡挣开她的手笑道:“好!不说就不说。但不许你小心眼儿,等会儿受了委屈你才会想起我的话。别打岔,让原弟说。”
海蕙猛地一震,犹如睡梦方醒,是的。她化装成这鬼模样儿,怎能引起中原的注意?世上男女之间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观念,牢固地存在人们脑中。
这并非是封建的遗毒在传宗,事实上这是极为合理的因果。以门当户对来说,试想一个从破烂堆长大的穷丈夫,一旦成为王公巨室的东床快婿,那简直是极为残忍的事,请问教他如何能适合那种环境?
相反地,一个娇生贯养的豪门千金一旦嫁了一个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的家无隔宿之粮,衣不敝体的丈夫,有一大堆柴米油盐的事等着她,试想怎办?她除了上吊外,不然就是卷包裹了事。再说郎才女貌,如果一个丑女人嫁了一个美潘安,她这一辈子也算完了,够她痛苦一辈子的。如果奇丑的丈夫有一个潘金莲似的老婆.等着好了,准备找武大郎拜把子,没错儿。
中原不克自持,猛地将她抱起,发疯地亲她的面颊,最后、一触她的樱唇倒两人倒在锦被上了。
海惠只感到天旋地转,似乎跌落在云雾之中,迷失了自己.浑身在颤抖他的手在她的胸上抚过便有一呼她神魄飘荡的电流,令她陷人昏眩的境界里。她的纤手也成了一强力的铁夹。
良久良久中原突然神智一震,猛地将她的外衣抓过盖住她赤着的胸膛,埋首在她耳边喃喃的说:“蕙,原谅我,原谅我,我……”
她也神智一清,抱紧了他。用火热的粉颊掩住了他的嘴,也轻声喘息着说:“原,我们确实已到了可怕的悬崖边缘,我也有错,你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我不足惜,万一因而误了你的功候,我罪过可大了。”
中原已能控制自己。苦笑说:“亲亲!替我留两分情面没有用,我真是无可救药的人。”
他扶起她,帮她整衣。拾起床下了的承影剑放在她怀中,亲热的换着她说:“蕙!请你收下这把承影宝剑,这是我两除了龙凤二萧之外,是我以生命换来的。为与你永盟自首的礼物,蕙,请接受我的这点心意。”
她神色一整,正色道:“你我已有龙凤二箭为信物,这剑你该送于秋姐。”
中原想了想说。“我在云梦途中救了惊鸿剑吕大侠,送他返回历山。他送我一粒明珠,据传是无价之宝隋珠,明日我到石缝取来包裹,再将隋球送与菡姐,蕙,你看可好?”
海蕙明媚的甜笑,投入他怀中。
此后中原便居住在小屋的草堂中埋头苦练,并将七煞散手剑传予两个姑娘。
一月之后,他已经练至由神返虚之境,按心决上进程也提前了一个月完成。
七月中旬,时屈盛夏,中原心悬父亲的下落,决定趁秋间进人大漠。是大雪来临之前,必须搜到草原黑龙的踪迹,不能再拖了。
他决定起程,从事抢夺行装,他要两姑娘随姥姥返回桐城等候消息,独自北行出塞,两姑娘怎肯,他独自涉险?不管怎样说也不行,两人定要伴他往塞外一走,去定了。
中原白费了许多口舌,他说沙漠中一切不便女孩子怎能受得了苦?一个人照顾自己也难上加难多一个人岂不多增加艰险,但两位姑娘告诉他一句话,去定了。
最后是姥姥出来打圆场,人多了确实不易照顾,认为海蕙的功力还能足以照顾自己,跟去无妨。
秋菡可随她老人家与小海文会合,小家伙目下仍在太行山,共同监视太行山主的动静,武昌方面夜游鹰李咏处也必须有人留意,免得在中原返回时落入贼人计算之中。
花了许多精神,总算劝动了秋菡,本来秋菡是个温顺的女子,经中原一阵子劝说,她无可奈何只好应允了。
盛暑时光他们出塞末免荒唐,沙漠中苦热难当,气候变化,该等到八月间秋凉之际,方能长途跋涉。
但中原不能等,苦暑他不在乎。海蕙修为也不弱,他如今有了中原在身旁,便更无所畏忌。
他们是七月中旬出发,算起来中原离家整整四年,踏入了第五个年头了。
姥姥带住秋菡主婢赴太行山,这一去,闹出轩然大波,几乎不可收拾。
中原与海惠先起程赴大同,要先寻王巡抚打听消息,多弄一张出塞公干的证明,免得麻烦。
姑娘这次不再易容,仅穿身男装,本来他要恢复女儿身,但中原坚决反对,认为女子出塞,麻烦大啦!她只好委屈的穿起宽大的男装,蹙蹙扭扭的。
两个英俊的小伙子踏上了征程,一高一矮.一样的俊美,像一对亲兄弟,姑娘颊上有笑涡儿,遇见人她只好扳起面孔,免得使人笑话。
二人先到朔州,购置了换洗衣服,一住三天,定做了两套青布紧身衣,粮袋水囊火石刃等应用必需品,方启程赴大同。令他们失望地是,王巡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