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眼看去,谢君安坐在那边看杂志。
从这个角度看,谢君安其实长得挺好看,细皮嫩肉的小帅哥一个,而且有双很漂亮的手。她的眼光落在他翻杂志的手指上,手指细长有力,她记得那手指握着水果刀的那几下,不由感叹,厉害!
真是奇怪,为何自己之前从来没注意过谢君安这人?说起来,自己和他也是选修课的同学呢。
是了,他是那种不显山露水的类型。谢君安那张白净的脸素来少表情。往肉麻赞美里说,那叫淡定慵懒,去留无意漫随天边云卷云舒;往残酷真相里说,这人可能天天睡不醒,或者颜面神经失调。这样的人总是和丁子晏一起出现,也无怪被对方太过招摇的气场给掩盖了。
如果说丁子晏是明晃晃的风骚,谢君安就是腹黑闷骚!
年之华在心里下了评语。
……可是,这个腹黑曾在自己的论文上留下一大滩口水啊!……对,他还带着枕头去自习!
年之华忽然又想起这些囧事来。
她又一转念。
是我想多了吧,真实的谢君安其实是个神经大条的小白吧?否则干吗要逮着个关系普普的女生,毫不留情地问,&ldo;你什么时候喜欢丁子晏的?&rdo;稍微委婉点的人都该懂得不乱揭人伤疤的吧。
他究竟是个天然呆?还是个装13男?还是个腹黑男?
谢君安幻化出的各个q版形象在年之华的脑子里溜溜的跑,害得她睡意全无。
不管谢君安是什么样的人,年之华越想越觉得后悔。刚刚自己干嘛那么诚实呢,抵赖到底对方又能拿她怎么样?被人抓了痛脚的感觉真是不爽,她咬着衣袖,觉得心底的血是流得唏哩哗啦,只想自抽耳光一百个,然后自绝于天下。
这时候,谢君安似乎抬了抬眼,年之华赶忙把自己藏到被子里,没事,她安慰自己,反正回家后谢君安您就白白吧。
火车的时间安排得非常好,今晚睡下,第二天早九点就到家。
年之华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火车里已经闹哄哄的。谢君安已经在对面正坐,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发梢湿的,看来已经洗漱过了。就算在以脏乱差闻名的火车上,他依然是干干净净规规矩矩,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有条不紊。
年之华在车厢连接处排队洗漱的时候,就在想,到底什么家庭能把一个本该处在最邋遢最随意年龄的男孩子,教养得这么好?
年之华的行李很少,就只有一个背包。下车的时候,谢君安替她把唯一的行李背上,然后提着自己的手提箱:&ldo;走吧。&rdo;
年之华心惊胆战,但谢绝无果,只得跟上。
两个人并排走到车站外,年之华跟谢君安告别,打算坐公车回家。
&ldo;我哥来接我,一起吧。&rdo;谢君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