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浩如痴如醉地把银珠从口袋里洒向远处,尽可能惠及更多的人,而越来越多的人拥挤,越来越多的人奋不顾身,数万人挤在不太宽阔的道路中间,捡到银珠的人不敢相信的拿在手中端详,这样的情况俯拾皆是。
“你说,咱们要是换成铜钱,那不是能撒的更多么。”陈绪舟撑开最后一袋银珠,带着万分不舍的表情打断一双双伸过来的手,这些手大多干枯黢黑,手背上虬劲的青蓝血管让人不忍细看。
“管他呢,撒。”阿浩抓起一把,狠狠洒向更远处,陈绪舟终于接受这是另一个时空的现实,也不得不接受,也只能接受。把手狠狠插入口袋里,抓打一把银珠洒向另一方。
人群里每一声嘶吼,喊叫,尖锐刺耳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陈绪舟的记忆力,这种盛况已经很少有了,上次还是九十年代县城里买彩票中大奖的人泼洒喜糖才有这么多人争抢。
十五万块,四万一千六百克的银珠抛洒的一丝不剩,阿浩的神经被众人抢夺的场面刺激的发颤,肾上腺素急剧分泌造成的影响就是大脑高度兴奋。
“有钱真好啊。”陈绪舟双目失神地望着为银珠子大打出手的人群,“你要是早点儿告诉我这不是拍电影,我真的给你好好策划一下,至少这十五万不应该这么花。我们应该从这个世界里赚钱,而不是花钱,赚到钱再去想造福百姓的事,这才是一个正常的慈善行为。”
“花出去,早晚能赚回来。”阿浩兴奋的有些异常,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喘气,突然一股巨大的撞击从门传导到阿浩身上,没有防备的阿浩一个前仰扑向面前的柜台,陈绪舟心跳加快,“害怕的说,“得赶紧走,这是发疯了,钱不是这么发的。”说着拉起阿浩的手腕,走到门洞口,犹豫片刻,钻了进去。
两人坐在黑暗的水泥底板上,听着彼此的喘息,谁也没再说话。
谁爱先打破沉默的是陈绪舟,“你的钱是不是通过这赚到的?”
陈绪舟最迫切最关心的就是钱,当阿浩大把大把撒银珠的时候,他的内心像过山车一样把后半辈子的规划都想好了,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宝藏,如果利用的好,享尽荣华富贵都不消说,向最高权力部门靠拢都不是难事。
最差最差,也能混个大官做做(审核修改)。
“算是吧。”
“都怎么挣的,详细讲讲。”陈绪舟急切的想知道这个穿越口能否带来切实的利益,也想知道眼前这个小家伙是怎么实现财富的增值。
阿浩把小飞整个经过原原本本讲给陈绪舟,除了小飞没有出现,整个过程基本不差,直到结尾,陈绪舟才惋惜不已地压下内心的愤怒,以近乎恨铁不成钢的语调说,“你真他妈是个人才啊,捧着个大金库去卖鸡蛋,真服了你。哪怕倒腾点儿文玩字画,出手就是几百万上千万啊,不比你倒腾金银强百倍千倍啊,就是黄金你还被贩子坑了一大笔啊,大哥。”
陈绪舟越说越激动,话音里带有强烈的颤抖。
阿浩被他训斥的一时语塞,感觉老陈说的很对,却也不觉得可行,强烈的自尊心驱使阿浩反驳,“你大呼小叫什么,多大点儿事啊,这穿越口是不能用了还是咋,再他妈倒腾几趟不就得了,你他妈咋呼什么?。”
“抱歉,抱歉,我刚才有点儿激动,语气有些不太好,主要是替你惋惜啊,你后来再去就应该想办法收购古玩字画,唐宋时期的,哪怕穿越回来少几百年的沉淀,仍然能买个大价钱,知道吗,阿浩。”陈绪舟兴奋又激动,站起身走到大楼边缘,望着楼下,“这大楼虽说烂尾楼了,可早晚还是要开发的,就算开发商不管了但政府还是会接手的,一旦病情结束经济好转,有人开发了,就再也不能利用了知道么。”
阿浩自知年轻无知,对方说的句句在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是抽烟,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他,“那有没有办法,把这栋楼买下来?我想这个问题很久了,如果不买下来,这个穿越口被发现是早晚的事儿。”
“唉。”
陈绪舟长叹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回到阿浩身边坐下,接过烟点好放进口中,抽了两口叹道,“现在不是16年啊,那会儿我还真能给你凑个几百万,要是有人入股投钱,在把资产抵押,说不定就能把这烂尾楼盘下来。现在过日子都勉强,怎么可能买下这楼盘呢。”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彼此,却又无奈的垂下头。
“你不是说可以在那里买唐宋的古董,再拿回来卖,几百万几千万,咱们一点点儿攒,把这个楼盘买下来,再不济,把这栋楼买下来。”阿浩猛地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像发现新大陆般振奋不已。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现在国家对文物拍卖的管理极其严格,要想卖到上千万,对咱普通老百姓来说,无异于登天啊。”陈绪舟从刚才的亢奋情绪中平静下来,也理解阿浩他那么做的道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认知,认知不同,得到的结果不同,即便是赚钱,有的人天生打工仔,有的人天生做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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