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在京城,我在县里。你八岁就在学算盘,跟着大东家,见多识广,接触的都是有权有势还有钱的人,见到的全是京中高门贵户中的女子。
而我,一个县城里的姑娘,什么都不懂,大字不识几个。就算长得还不错,可是容貌能留几年呢?早晚都会老的,早晚都会丑的。
但是你没有忘了我,还愿意守着我们小时候的誓言娶我为妻,我很感激。
如今你想要纳妾,我也愿意接受。
武哥,如果她是个好姑娘,就接回来看看吧!
我不是不能容人的,只要她真心待你,那我也愿意真心待她。”
李武愣住了,就连梁上的北陆和年妙都愣住了。
这什么跟什么?
阿昭为何会以为李武要纳妾?
李武也不明白,他问阿昭:“你为何以为我要纳妾?”
阿昭笑笑,笑容里尽是苦涩,“可能我才是妾,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因为我与你成婚,没有婚书,也未到衙门备案,只是一顶小轿把我抬进了门。
这不是娶正妻该有的样子,而是纳妾的流程。
后来你又不让我出门,即使出了门也让我早早就回家。
再后来,你编了个理由带着我离开那个宅子,来到了这个小院儿。
可能是她回来了吧?前些日子她一定是离开了京城去了别处,现在回来了,你不得不把我送走。因为那是她的家,我留下就会穿帮了。
虽然你每天都在这里陪着我,可是我看得出你心里有事,似乎在躲着什么。
前几日官差把你带走了,是不是她报案了?你总不回去,人报案了吧?
武哥,我很感激你没忘了我,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李武简直哭笑不得。
他拉着阿昭到了床榻边上,然后把落地的床单掀开,床榻下面是有暗格的。
李武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掏,先是灵牌,然后是只剩下一只袖子的衣裳,之后是一捆烧纸和一堆金元宝,最后是一只火盆。
阿昭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害怕,她不明白李武为什么要往家里放这些。
难不成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吗?是李武从前爱过的人?但是早逝?
他一直忘不了对方,所以一直留着这些东西?
又怕她知道了会生气,这才藏在床榻底下?
阿昭快速地想了很多种可能,但却万万没想到,那牌位上写着的,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