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子莫名其妙,嘟囔道:“这就把朱家老太太给打发了?不像是朱家人的行事风格啊!”
旁边有街坊讽刺:“钱串子,你是巴不得朱娘母子倒霉吧?你那破铺子就靠朱娘不做营生,才有几个人进去光顾,她要是回来继续做生意,还有你什么事?”
“滚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的铺子赚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你个倒霉婆何曾见过?”
……
外面吵个不停。
袁宗皋没急着走,他还要做一番家访。
“朱三夫人,如果你有何困难,只管让朱浩跟王府的人说,王府绝不会袖手旁观。”袁宗皋很讲原则。
陆松心道:“朱三夫人生意做得很大,应该不止攒下那一百两银子吧?好像……”
你儿子随随便便都能花個几十上百两银子买个戏班回去,你敢说自己只有一百两?但想到这是在拆台,自己尚有把柄落在朱浩手上,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朱娘恭敬道:“袁先生,只要犬子能够读书上进,妾身什么都愿意做。王府有何需要,尽管跟妾身说,妾身必定尽力而为。”
袁宗皋显然不需要这些,他笑了笑,转头看着朱浩:“朱浩啊,你有个好母亲,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你也不必总住在王府,每隔一两天回趟家,以便照料家人……不过每日来回,或许会辛苦些,看伱自己的选择吧。”
朱浩眼前一亮,意思是这次回王府,自己不需要像以往那般吃住都在王府?
看起来王府小气,想省一顿朱浩的伙食供应,其实是给朱浩更大的自由度,从此以后他便由住宿生变成走读生,这是之前求之不得的。
以往王府行事太过小心,无时无刻不在防止机密外泄,又得保证王府门禁森严,不被外人所趁,才会分外谨慎。
谷裒
但现在形势不同了,皇帝后妃中有人怀孕,兴王府已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可以正大光明向安陆民众展现王府的博大胸怀。
朱浩拱手道:“学生明白了。”
袁宗皋笑道:“你刚回安陆,今日便留在母亲身边,回头把行囊带去王府,明日正式上课,至于朱家再有什么为难你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跟王府讲,王府自会出面替你说话,让你可以继续在王府读书。”
“谢谢袁先生。”朱浩马上表示感谢。
这次他是诚心诚意感激袁宗皋的相助,有了袁宗皋之前那番表示,朱嘉氏算是被彻底“治服了”,朱家短时间内不会再拿他和母亲开刀。
袁宗皋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那老夫先回去了,你们阖家团聚,可以开开心心住一晚……陆典仗,走了!”
……
……
王府的人离开。
外面看热闹的依然摸不清楚个中门道,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揣度门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人走后,朱娘仍旧没彻底放心,因为她不确定朱嘉氏会不会反悔。
“小浩,你怎么请到袁先生的?他……不是进士吗?这样的人,乃天上文曲星下凡,怎会为了你读书之事,特意来帮我们说话?”朱娘仍旧想不明白。
以她一贯朴素的思维,原来从不会怀疑别人的动机,但在经历被朱家人连续刁难后,她逐渐明白,如果别人施与自己好处,一定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