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吴主任叹气:“小邹啊,你不知道,现在的学生难教啊,不如你们那一界的学生懂事好学啊。”
“噗嗤。”有人发出嘲讽的笑声来,邹清荷的目光落在说话的女生脸上,愠恼地想道:她不当旁观者了么?
她不屑地回望了邹清荷一眼:“吴主任忘记了那一界除了这位考上北大的才子,同时也出了一个杀人犯啊。听说那个杀人犯还跟这位优秀的大学生打过架,学校没记过啊。”
“陈秀芝!少说两句!”陈老师吪道。
“为什么不能说?”陈秀芝反驳道:“当年刘兴旺跟邹清荷打了一架接着就被派出所的带走了,听说邹清荷的姐夫就是县公安局的,说不定是为了报复刘兴旺打他,故意陷害刘兴旺杀人,反正你们在县公安局只手遮天。”
邹清荷先是愕然,然后笑了起来摇头,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再仔细看她有点面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提起刘兴旺的事情,仔细一想已经过了四年,再过两年他该出狱了吧。
“怎么,没话反驳?你们有权有钱可以只手遮天却堵不住群众的嘴。有本事也把我关进牢里去啊。”陈秀芝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咄咄逼人。
邹清荷不是泥性子可以由着人胡说八道,他很生气一时被陈秀芝的话呛得说不出话来。越发被人当成了心虚,坐实了以权谋私、打击报复、栽赃陷害刘兴旺的罪名。他啊,有了百口莫辩的难受。当年刘兴旺在女生们心目中非常优秀,自己还一度被当成女性公敌哩,想不到有人是这样理解当年发生的案件。唉,人啊人……人心难以沟通啊。
所有的人都被陈秀芝的话给镇住了,一时安静极了。
搞不清状况的姜远华着急死了,他相信邹清荷的人品,再回头看到徐美兰不知道是不是冷,全身在发抖呢,便把自己身上暖呼呼的大衣脱下披在徐美兰身上。
徐美兰感激地看着他,低声道:“谢谢姜哥。她在说的那件事你知道吗?”
姜远华摇头。
邹清荷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道:“你既不了解我也不了解刘兴旺,更没有调查过那件案子,却在这里大小声,不觉得太武断了么?你如果真觉得刘兴旺是冤枉的,自己就去翻案,去寻找推翻原判的证据,运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律条维护司法公正。而不是在这里毫无理由地仅凭猜测臆断,随意诽谤别人。你去问问刘兴旺,问他如何一脚踢中向他求救的路人导致对方的死亡的事实,再来跟我辩吧。”
这一下轮到陈秀芝无话可说了,张着嘴还想反驳……“陈秀芝,别闹了!”这一次出声的是站在陈老师身后的一男子大约三十多岁。邹清荷不认识,可能是新来的老师吧。
郭林还算机灵,小声对吴主任道:“宿舍的事还没处理。”
吴主任精神一振,指着宿舍里的女生们道:“你们都给我到办公室去!”
“吴主任,这里是现场,直接在这里问吧。”邹清荷截住吴主任的话。他的眼睛往宿舍里的各位女生身上一巡:“是谁的钱不见了?”
“我的。”站在窗户旁边的女孩子慢腾腾的走了过来,短头发被揪成了一团乱麻,脸上也是绵绣多彩的,已经看不出其原貌了。
“我没偷!”徐美兰倔强地重复着。
邹清荷制止她说话,冷着脸道:“问到谁,谁才说,其他的人都不要出声。”他掏出本子跟笔以警察问案的姿态道:“你的名字,班级。”
“周伟红,高三,理科班的。”周伟红小声道。
“多少钱不见了?”
“十三块六毛八分。”回答得很流利。
“钱放在哪里的?”
“床上的包包里。”她指了指徐美兰的上床,上面除了蚊帐还挂有不透风的床帘布。
“什么时候把装着钱的包放在床上的?”邹清荷继续问。
周伟红想了想:“今天中午的时候到学校的,把包放在床上之后就去食堂打饭了。”
“有人知道你的钱放在什么地方吗?”
周伟红为难地皱起眉头:“我不知道,应该有人晓得吧,每次的钱我都放在包里的。”
“你放包的时候宿舍里有其他的人吗?”
“有。”
“哪些人?”
周伟红的目光从各位女生身上掠过,没出声了。
“当时,徐美兰在吗?”邹清荷问。
周伟红想了想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