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千算万算,却独独忽略了一直待他身边最危险的那个人。
……
在商场运筹帷幄的男人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般棘手的事了。
因为如果是其他人,他大可彻底将之斩草除根。
但那人是他的弟弟。
即使他很清楚陶溪对他只有亲情。
但他总是感到隐隐的不安。
像是笃定这个人,将来会成为阻拦他和陶溪在一起的极大隐患。
—
夜深人静时。
陶溪房间的门被悄悄推开一丝缝隙。
屋内的窗帘没有拉严实,微微洒进一道柔和的月光,映射在陶溪熟睡的脸庞上。
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已经掉了一半在床脚下,两截修长笔直的小腿肚就这样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商行云关上门,脚步极轻的走到床边。
将少年卷起的裤腿挽下,又帮他微微露着肚脐的上衣抚平之后,捡起地上的被单,披在他身上。
男人全程都不敢望向少年的脸,做完这番动作之后,呼吸已然灼热的不行。
他静静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许久,才慢慢在床沿上坐下。
陶溪睡着了会有踢被子的习惯。
这是男人和他相拥而眠那晚时发现的。
原本也只是单纯的怕他着凉,来为陶溪盖上被子。
可为何如今早已做完了一切,还是舍不得离开?
答案很明显。
男人自己也很清楚。
少年在月光下的脸庞像是打了一层柔光,本就白皙的肌肤如今更是清透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细长的眉睫正在轻轻打颤,时不时唇瓣上下开合,像在小声说着什么。
忽然,一滴泪骤然从眼角滑落,滴落到枕头上,将柔软的布料打湿了一片。
看来是做了噩梦。
商行云不知道陶溪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的多愁善感,甚至在梦中也多次无声落泪。
不由得眸色渐深,半晌,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子。
两人脸庞离得越来越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时产生的细微鼻息。
屋内依然还是他进来时的温度,然而男人却觉得浑身像被火烧一般疼痛不已。
彷佛当即浇他一头凉水,都丝毫无法排解他内心的燥热。
少年眉毛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男人目光扫过他微微翕动着的嘴唇,很快便心猿意马。
抬手用指腹为少年擦去又一滴即将坠落到枕边的眼泪,弯下腰,在他通红的眼尾处虔诚的落下一吻。
男人抬起头时,目光中已然猩红一片。
望着身下之人微微颤抖着的红唇,一时情难自抑,不由自主的低头将自己滚烫的吻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