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住在这里吗?
就我住在这里,其他人只在这里休息。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说道。
你们在这做了多久了?
只有我刚来几个月,他们都干了几年了。
程逐掸了掸桌上的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你们这样一个月能赚多少?
少的时候就几千,多的时候能上万。最年轻的小伙这么说,其他人跟着叹了叹气,拍拍他道,听着还成,但实在是累人,没日没夜的。
那孙鸣池呢?
他好像没签合同,比较自由,但工资也没有很高。
唔。程逐点点头,又问,你们都多大了?
小杨立刻说:都没鸣池大,他是我们这里最大的。
不知怎么,程逐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片刻后,大家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最年轻的那个从脖子红到了耳尖。
小杨一脸茫然: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一位工友忽然站起来,见大家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他尴尬道:我去外面抽根烟。
说完就灰溜溜地走出屋子,看到外面的天空才痛快地舒了一口气。
里面的氛围太窒息了,为什么大家还呆得住。
他点了根烟,拉住一个人问:有没有看到鸣池哥?
我刚还看他往这走呢。那人转了转脑袋,眼睛一亮,喏,来了。
程逐听到屋外有动静,她望过去。
先是一只熟悉的大手搭在门上,只能看见来人的半个身子。
很高大,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还有一些水珠在上面,穿着有些脏兮兮的背心,能看见被黑色的短发包裹着的后脑勺,程逐紧紧盯着,她知道那是什么手感,很刺。
孙鸣池像是在和门外的人讲些什么,片刻后往里面看了一眼。
冷不防地和程逐四目相对,孙鸣池停顿了一下,又转了回去。
这回连半个身子都看不到了,手也收了回去,只有细碎的声音。
程逐抿了抿嘴,站起来,朝门外喊道:孙鸣池,你过来。
屋里众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像是听到什么秘密。
那只手又出现了,手指在门板上敲了两下,露出那人的脑袋来。
孙鸣池盯着程逐看了两秒,勾了勾手指:出来。